第十六章 就你最作（2 / 2）

这是苏碧莹在大理寺的宿舍，房间布置的很简洁，床铺书桌和几个箱子放衣服。书籍都是堆在一个简易的架子上，乱而有序。就是书桌边上放了口瓷缸，插着很多字画。

她走过去，抽出一卷画，轻轻打开。阳光穿透窗纸令灰尘无处躲藏。画是从北凉带回的，陈汀州书画很好，她生辰那日，陈汀州画了这幅她的小像送她。除了木簪，这幅画被苏碧莹藏着从不示人。

画中女子持扇浅笑，背景画了一颗玉兰树，玉兰花瓣开的颤颤巍巍，这是把风画出来了。

女子持的扇面也有画，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扇面是个男子。一个骑着马的少年郎，交领洁白，胡服玄黑，意气风发。他说朝着恋人奔赴而来。

苏碧莹把画卷起插回去，也许，哥哥说的是对的，爱的对立面是慈悲。

南浔带着采买的东西回来也不过一刻钟时间。苏碧莹看了看，觉得胡服颜色太暗了些，不过想来沈嘉悦不会在意。

又站在狱监门口出示鱼符，守卫也不看就让她进去了。狱监里很多犯人已经醒过来，保持着安静，他们是不敢对着身穿官服的苏碧莹喊叫的，会被打。

所以沈嘉悦不知道苏碧莹来狱监找他，全无形象的曲腿靠坐在地上，脸上有青色的胡茬。苏碧莹示意守卫打开门，直到她走进去，沈嘉悦还处于梦游状态。

“你是不是傻”，苏碧莹连安慰都不想给一个。她开始打量牢房的环境，也没想象中脏乱差，大理寺都是读书人，不至于苛待犯人。犯罪，那就以法律之名审之判之，实不必行苛待之法。

沈嘉悦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了，他怎么忘记了这里是大理寺，是苏碧莹任职的地方。早知道他昨夜就不在玉山楼乱来了。先闹别扭，再吵架，这下直接在牢房见面。“碧莹，你怎么来了”，沈嘉悦很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幅模样，整个人都蔫吧了。

她并没有回答沈嘉悦，蹲下身打开包裹，又让守卫打水进来。帮着沈嘉悦洗漱收拾干净，衣服满是菜渍、酒渍，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忍受整夜也是不容易。

“为什么和人打架”，苏碧莹问他，总要知道原因。

“喝多了，言语起了冲突，男人么，能动手就不动嘴”，沈嘉悦满不在乎的胡说八道。她听这话就来气，把拧干的巾帕扔到沈嘉悦身上，瞪他：“合着昨夜在我家没能动手是吧，忍不了去酒楼犯浑呢”，因为昨夜已经吵过架了，苏碧莹挤兑他是一点不客气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你动粗。真就是喝多了言语起了冲突，不小心砸了些贵重的器皿，又刚好巡夜兵路过，就把我们全带回来了”，他觉得每次争执的时候，面对苏碧莹都有种被审判的错觉。

“案件现在蒋胜楠手里，打架斗殴的案件属于刑簿司管辖。他，不会为难你的”，苏碧莹觉着要和他说清楚为什么自己没有过问他的案件，怕他记仇。

“我知道你不好过问”，他接过递来的胡饼和肉粥，边吃边说。被关也不影响他吃！

“没有不管你，就是觉得你作”，跟家里吵还不够，她哥都送他回去了，这家伙还能跑酒楼喝酒打架，他不作谁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