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爱的运气(1 / 2)

廊下摆着桌椅,间隔另一张桌椅不远,中间以树藤花草隔开,互相见不到,只有隐约谈话声传来。

桌上还摆着邻国来的水烟,也是西苑的特色了。苏碧莹兴致勃勃的吸了几口,感受那淡淡的烟气在嘴里徘徊。

陈汀州熟练的剥开一个薄皮核桃递给苏碧莹,也不知道这出戏讲到了何处。

她这一天就像被玉莹附体,娇娇滴滴,说我不要吃。陈汀州立刻放下已经剥好的核桃,用竹签插了一块蜜瓜递过去,小声道:“张嘴噢,小心汁水。”

苏碧莹正看戏呢,没注意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侧身看向他,张开了嘴想要吃蜜瓜。

于是,眼神对视。

陈汀州在对视的时候感觉被她的眼神蛊惑了,还有她的嘴唇。丢开蜜瓜,他单手扣住女娘的后脑,直接吻了上去,执行力是十六年来最高的一刻。

他嗅到女娘嘴里淡淡的烟草味,带着她的香甜气息,自他的唇冲刷进心里,烙上属于她独有的标记。

她是笨拙的,也是柔软的。他另一只手握住女娘的腰,不舍得放,遂拉近最后一点距离。

滚烫的空气里两颗年轻的心脏互相碰撞、跳动。他们的吻,沉默却震耳欲聋。

直到台上的戏曲结束,人群散去,陈汀州也没有放开她的手。掌心相对,这是爱情的温度。

少年恋人,期待着彼此的掌纹能严丝合缝的对上,一起走向命运的终点。

夏日的夜晚终于有了一丝丝凉意,从西苑一路牵着手走回苏碧莹租赁的小院。站在院门口,温柔的道别。

一天仿似过了一辈子。他们说了很多幼时趣事,陈汀州听着她说在京都府和律学时的辛苦,心里默默地说,以后有我在,绝不让她过得那么谨慎,一定给她最大的底气去放肆。

一段爱恋,最动人莫不过此刻,那种想要收割、占有对方的心意达到了顶峰。只是,从此往后的路都是下坡路。

苏碧莹坐在火塘边,用力握紧木簪上的芍药花,在掌心里反复碾压。她在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她哥送走沈嘉悦回到书房看到这一幕,一种想去东台绑架陈汀州的冲动涌上脑海。他转身对南浔说:“你去找我大娘子,拿一壶桑落酒过来。”

“碧莹,沈嘉悦今天来是为了北凉和陈汀州吗?”,苏耀辉其实并不想把妹妹的思念打断,这世上有死别,而他们之间是生离。他想,这一定很痛。

她懒懒的回答道:“是啊,从半边阁买了我外派北凉时的情报。追问我的字是什么,叫我改,说别扭。”切,我为什么要改,我没有字,改又从何说起。

“那么,你的字是什么?”苏耀辉亦追问起来,他必须搞清楚。了不起自己帮妹妹取。

南浔进来送酒,默默看着二姑娘,想把北凉的一切都告诉大朗,想让大朗去东台收拾那个混蛋。

“哥,字是陈汀州取的,荒烟村落,疏雨汀州。我的字,疏雨。”苏碧莹面对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不舍得否认。她需要一个比她强大的心脏保护此刻的落寞。

苏耀辉突然理解了沈嘉悦的抓狂和暴躁。若自己的大娘子荣芷昔的字是和婚前恋人采用同一句诗来定,他都不保证会不会介怀。

“唉,你也稍微让着一点沈嘉悦。这个时代的男子很少能全然接受伴侣在婚前有过爱人。其实最好的就是,你和沈嘉悦对彼此的过往不闻不问,过去的人和事,影响到现下的生活,不智。”苏耀辉想把自己有限的人生经验都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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