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始设置都是美好（2 / 2）

雅间有一扇窗，能看到护城河。还留着大片战后痕迹，仍然能看出那场激战的残酷。

广平军和北庭军的这次交战，双方将领师出同门。对手会采用什么打法，基本没什惊喜。

名将对名将，精锐对精锐，奇兵的尽头永远是正兵。这场大战注定是及其无聊的，双方是一个师父教的，破不了招啊！

陈汀州有点唏嘘的继续讲述：“广平军和北庭军都是第一梯队杀完，第二梯队上，然后第三梯队……反复轮换似绞肉机。而双方的奇袭，都会马上被对面的前哨斥侯发现，偷袭战场也即刻变成了正面战场……”，陈汀州一边指了指护城河方向，又回头对苏碧莹道：“双方基本保持着一比一的交换比，战损到三成就开始溃逃，这是一般战争的打法，但这次大战，广平军和北庭军战损接近七成的时候，还在死战。”

苏碧莹看过朝廷的奏报内容，接了话头过来：“嗯，这个我有印象，最后广平军阵斩六万北庭军，俘虏两万，还有两万北庭军逃散到了大食和吐火罗，也可能是其他小国。”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北庭在北凉遗留了不少人员，你也不知道谁是探子谁是良民，丽景门的人这次也派出不少人员调查，只不过没和大部队同路。作为广平朝最具神秘色彩的间谍机构，丽景门只存在传说中。这是他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接触。

点的菜都上齐，店小二端端正正的介绍菜名，看着很有趣，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学大人模样。陈汀州好像认识店小二：“你哥哥呢，以前都是你哥哥跑堂啊，怎么不见他。”

“打战死了，我就接替了哥哥跑堂，我做的也很好。”店小二用力咬字，不想自己的情绪被泄露。

“嗯，你做的很好。朝廷的抚恤银子过几天就会发放下来的，你到时候来府衙找我，我带你去领。”

苏碧莹有点不知所措，她生活在京都，战争对于她来说都是朝廷奏报里的内容，遥远而熟悉。每一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成为现实画面，她完全看不懂。就问陈汀州是不是跟店小二很熟？

“熟悉是因为那时和师父总来这吃饭，他哥哥常带着他跑堂，家里父母忙着讨生计，只能哥哥带弟弟。他哥哥，其实我也不记得什么样子了。”陈汀州觉得有些抱歉的看着苏碧莹，然后又重重点头说：“我一定会在这次援建里努力的，我们广平一定会给北凉带来繁荣安定。”，那双眼闪着光，如黑曜石，苏碧莹跟着点头，会的。我们一起努力呀！

饭食确实不精致，但每道都够份量，只有穷过苦过受过难的地方，才明白这样份量的饭食所带来的安全感。吃的很安心，食物会给悲伤的人带去慰藉，抚平所有的暗里褶皱。

再饮一杯北凉特有的桑落酒，热辣如此时的温度。一颗心就被安顿的稳稳当当。陈汀州举杯向窗外，遥对战场说：“碧莹你看，一杯沧海!”，期待她的回应一般，殷切的眼神，少年爱慕的心绪藏都藏不住。

从酒楼出来，陈汀州又带苏碧莹去了西苑看戏班子新上的戏，讲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有新意啊，有情人终成眷属。才子一定配佳人，那些普通女娘该配谁？再说了，才子只是读书好，人品可不敢保证。”苏碧莹对这类戏总是嗤之以鼻，提不起看的兴趣，然后又兴奋的问陈汀州“诶，有没有哪个戏班能排破案的戏啊？”，苏碧莹的手缠着陈汀州胳膊摇了摇，带着祈求一般。

他失笑的看着苏碧莹，眼神柔和微微低头：“那你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了，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找来这样的戏班呀！”

苏碧莹娇俏的扫了一眼陈汀州，撅起嘴扭头不看他。

怎么办，有点害羞了！

她眼波流转的瞬间，陈汀州觉得耳鸣得很，不管不顾的拉起苏碧莹的手走到摆好桌椅的廊道下，等着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