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罚跪(1 / 2)

和苏耀辉的关系很特殊,因为我带着那么多记忆而来。从小苏耀辉就爱在我身边绕,一直说他要保护我,是我的大哥哥。等我再有妹妹和弟弟的时候,这种特殊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都说人的记忆是从你第一次感觉到痛的时候开始的,至少苏耀辉是这样的。他说我出生的时候他才两岁,有一次我生病了,父亲坐在床边给我喂药,我那么小药入口苦的满脸倔强。他觉得心痛,第一次意识到,哦,这是我的妹妹,我要保护她。然后苏耀辉问我,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你哥哥的?

我怕说出来吓死你啊苏耀辉。“哥,你怎么不去问玉莹和阳辉?”

苏耀辉说他们没有我有趣,我总是,很轻易就被激起战斗欲,然后一脸倔强。“妹妹,你不要记恨母亲。她没有上过学堂,识字不识学。她总会老去的”。

是的,我的大哥哥苏耀辉对我是偏爱的,他叫我妹妹,对玉莹的称呼是“玉姐儿”,为此玉莹曾经哭过,只是苏耀辉太能扯了,在他叭叭叭一顿输出之后,玉莹都忘记为什么哭。

我现在被母亲罚跪在家祠里,大哥哥在边上坐着陪我说话。起因是什么呢?和我们这一房的任何一个人都无关,是大伯的女儿,行四的苏蔚莹。苏蔚莹比我小两岁,十四岁,大伯母想和皇子结亲。于是母亲自祖母那里回来之后当笑话讲给我们听的。说大伯母要把四姐儿送进宫被大伯父骂了,大伯母急上火了跟大伯吵起来,最后大伯母被大伯父武力镇压。大伯母因此要与大伯和离。对了,我大伯母的娘家是武官,她也是练过武的。说被大伯武力镇压,但谁挨打可不一定。

母亲说这件事的表情充满了戏谑,满不在乎的议论着大伯母脸上的巴掌印,说他们吵架衣服都扯破了,毫无礼仪可言。于是我没忍住接话说“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会痛。同为女性,为什么你觉得一个妻子被丈夫打了是一件值得拿来和孩子调侃的玩笑?”。玉莹一听这话就急了“二姐姐,你快别说话了。快给母亲倒杯茶呀,母亲从祖母那回来挺热的。”

我哦了一声起来给母亲倒茶,倒不是觉得我说错什么,是玉莹快吓死了。

“你再说一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母亲几乎是红着眼吼出来的,果然,玉莹吓到了。我冷着脸坐在边上听母亲说话,“你大伯母从来就是孔武有力,礼仪不到位。也不想想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和皇家结亲。她自己没脑子,做了糊涂事,我还说不得了?再说了,妻子说错话,做错事,你大伯教训她怎么了?她还跟你大伯打起来,像话吗?哪有女子的温婉归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别以为你考了女官有什么不同。别拿着衙里的话回来讲与我听。是我生的你养的你,什么都没有就开始顶撞父母了。你懂什么是妻子,什么是丈夫!”。

“母亲,出嫁从夫,在家从父,是《礼记》里关于丧仪的规定。说一个女子在参加丧仪的时候所服的规矩要跟随丈夫的来,如果丈夫死了就随儿子的礼仪,出嫁前跟随父亲的规制来。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玉莹几乎是扑过来捂住我的嘴,我避开玉莹的手继续说“温婉归顺是一种性格习惯,爽朗勇敢也是一种性格。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不应该被简单的字句定义。母亲,我非常不喜欢你对我和玉莹进行的规训化教养”。

“苏碧莹,你是不是疯了?你自己说的什么你知道嘛?哦,规训化教养。我们女子都是这样长大的,怎么到你就不一样了。就算是现在女子可以为官参与朝政,那都是一些不紧要的位置。怎么呢?你还想靠这个女官养活自己不成。我劝你早早的辞掉大理寺的工作,那点俸禄真是不够看。你的婚期就在明年春,我看你什么都没准备,就会跟我大放厥词,我看你是当女官当傻了”。

说实话,听完母亲的话我满心悲伤。为什么呢?我们进化了几百几千年,思想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即便到了我来之前的社会,也依然充斥着这样规训化要求的言论。就必须要贴上标签才能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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