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空气的浓度34（2 / 2）

这个夜，苏碧莹睡得很沉。早上被南浔叫醒的时候，感觉精力充沛，呼噜噜吃了好多早食，她预感今天在朝贺的时候肯定会饿肚子，还让南浔给她腰间挂了一个小袋子，装了很多羊肉干，这个顶饿。

礼服太繁琐，要不是足够厚实能抵御寒冷，她是真不愿意穿，这大袖，站着要端庄，跪下行礼也要优雅。整一个要命。李诗然因为小时候跟着寺卿进过宫，所以对朝贺的形式接受度比苏碧莹好很多，她两继续在队伍里聊天，被寺卿警告好几次依然不改。

等她们都进入朝贺正式的流程时，苏碧莹觉得早上吃的全都消化了，不停的行礼，下跪，遥遥祝贺。殿中省也将吃食一一摆上，不等苏碧莹吃呢，又开始下跪、行礼，接受圣人的赏赐。

苏碧莹和李诗然拿到赏赐的时候，要不是替内侍官来送赏赐的是宇文费珉，政事堂大臣，她们俩真想好好吐槽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一人一双冬季皮靴和一双棉袜。能怎么样，也不能拒绝，还要下跪行礼，满嘴感谢。我真谢谢您内圣人！

倒是宇文费珉留了下来，陪同她们一起朝贺。眼神时不时从李诗然身上刷过去，假装是不经意，其实还是比较自然的。他找那么多的话题，都跟大理寺有关，跟时局有关。李诗然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只有苏碧莹觉得这一幕太过熟悉。

哎呀，陈汀州当时也这样对她的，她那个时候真是够蠢，笑的像个大傻子，难怪北凉的那些人不稀罕算计她。可那个时候也是真的很快乐！

受不了宇文费珉那个样子，苏碧莹偷偷溜出去，假装自己去方便。躲在一处背风无人的角落，吃着羊肉干。不是殿中省准备的吃食不好，是传到她们桌上的时候，已然是冷了的，羊肉这东西吧，凉了就……很难吃。

苏碧莹可不是那种能吃得下难吃东西的人，又不愿意忍饿到结束，就蹲下来缩小存在感，自己吃的开开心心。等她觉着差不多了，起身抖抖腿，宇文费珉突然出现在廊道，就那么看着她。怪阴森的。

她磨磨蹭蹭走过去，行礼问好。等着看宇文费珉要说什么，“苏寺丞，你知道为什么圣人会赏赐你皮靴和棉袜吗”，他笑的无邪。

“请赐教”，苏碧莹对陌生人是很注意维持大理寺判官的严肃形象的，管他看见什么，不承认。

“圣人觉得你们在东台事发时，撤退的很及时。特意选了皮靴和棉袜作为赏赐，以表认可”，宇文费珉嘴上说是认可她们的行为，那表情骗不了人的就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苏碧莹不服气，“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跑嘛，当然要快。中书令，我刚才不小心就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说从此以后，你是对我好一点呢，还是继续嘲笑我呢，毕”，苏碧莹突然上前一步，把宇文费珉的秘密告诉了他自己听，“以后对我好一点，毕竟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苏碧莹大笑着离开。

留下宇文费珉握紧拳头，满脸通红。该死的，她是怎么发现我对李诗然一见钟情的。明明自己掩饰的那么好。

对一个人的喜欢，特变是第一眼就喜欢的，是藏不住的，也掩饰不住。因为当你喜欢一个人，哪怕是第一眼，周围的空气也会因你的欣喜改变浓度。这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你还能遇到让你喜欢的人。

所以，去爱吧。不要怕后悔，不要裹足不前。人生，到处都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