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阴阳逆乱乾坤倒转19（1 / 2）

“装神弄鬼？”

李随心的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埋藏在小女孩心里的其他引线，以至于她突然忽略了那股本能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

“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都是因为你！今日若不能杀你，怎么报我多年忍辱负重之仇？！”

盛怒之下，便是用秘法伪造的人剑合一之境，一时之间，竟也爆发出了足以在顷刻间灭杀上千名全副武装的铁骑的恐怖威力！

但见小女孩周身萦绕血色光芒，浑身上下杀气聚集，大有冲天破云之势！

其身未动，其剑未出，这层地下空间便要再度塌陷，数不清的裂纹若龙蛇起伏般遍布四周，某种足以令人窒息的气体从中渗透，竟也汇聚于那把伪杀人剑的剑锋之上！

“我这一剑，乃是……”

约莫是为了达到言出法随的极境，让自己这一剑的威力瞬间攀升到极致，小女孩刻意多蓄势了一阵，偏偏就在这堪称电光火石的缝隙之间，李随心的速度突然暴涨，堪比电流闪掠而过！

之前他一招击退宁不笑时，用的是以指代剑，而今则是以身化剑，在层层罡气的掩护之下，小女孩还来不及捕捉到他的剑气与剑意，更来不及洞悉他的行动轨迹以及变化方位，忽然就感觉胸口一闷，紧接着一股逆血丝毫不受她的控制，从其口中径直喷射而出，正好倾洒在那把还在蓄势的伪杀人剑上。

咔嚓！

诡异的是，此刻其血入剑，非但没有助长人剑合一之境，反而使得剑身寸寸龟裂，直至彻底爆炸，散为漫天碎屑。

而这等惊人的变化，从李随心出招，到她中招吐血之间，仅仅只过去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快！

太快！

快的可怕！快的恐怖！

冷汗直流的同时，小女孩终于清楚地认识到她跟李随心之间的差距绝对不是一把伪造的神器可以弥补的。

甚至，她还有一种感觉，就算她今日所持的是真正的杀人剑，若李随心真要杀她，她也招架不住几个回合，就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这般滋味，固然令人难受，甚至倍感屈辱，却是难以争议的事实。

“为……为什么……自中和三年，你与李存孝等十八轻骑攻入长安，逼退黄巢之后，我就一直蛰伏深山，刻苦修行，伺机而动，就连所谓的邪功也都去修炼了！迄今为止，已足足过去五年光景！”

“五年……五年……五年！为了杀你，我足足等了五年！为什么真正面对你的时候，我却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世人都说舅舅是魔星转世，来此人间便是为了报复，什么名门望族，天潢贵胄，只要挡了他的路，他都能一一将其铲除……踏尽公卿骨，方成帝王路！他做到了……他做到了！可为什么他没能杀掉你，留给我的东西也不足以让我报仇？！”

“啊啊啊！也罢……天意如此，我只好先去黄泉……”

随着伪杀人剑的毁灭与破碎，小女孩的情绪愈发激动，竟突然有自尽的架势，好在李随心的反应迅速，直接扼住了小女孩的手腕，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见自己一下就被李随心控制住，小女孩更是怒不可遏：“你做什么？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你还留着我这条命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要继续羞辱我一番吗？”

李随心道：“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碎你的伪杀人剑，破你的伪人剑合一之境后，要对你施展搜魂之术的么？你可以言而无信，我却不能轻易食言。”

“你……欺人太甚！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就不觉得羞耻吗？”

小女孩猛然咬了咬牙，一时之间牙龈都被咬地渗出血来。

李随心淡然道：“羞耻？真要说羞耻，你似乎更加符合这个词语的定义吧。若我观察无误，你方才所说的邪功，应该就是那阴阳逆乱乾坤倒转大法吧？”

小女孩猛然一惊，吓地失声道：“你……你听说过阴阳逆乱乾坤倒转大法？”

李随心道：“我当然听说过。原本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你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浑身上下却在时刻散发出一股苍老之意，直到你强行进入人剑合一的状态，让我在你的右手手臂上发现了一道连伪杀人剑的剑气都无法隐去的刀疤，这才渐渐明白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随心此话并非在故弄玄虚。

虽然当初那位世外高人传授他星河渡的时候，也说过这门轻功修炼到大成之后，足以使得阴阳逆乱乾坤倒转，但结合当时的情况，李随心自然知道这多半只是一种修辞手法，而且其中蕴藏的意义也绝对跟小女孩修炼的邪功不一样。

星河渡再怎么玄妙深奥，难以感悟，都是一门完整的轻功，修炼之时绝不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足以致残的负担，只会在间接锤炼精神力量的同时，让人感受到些许痛苦的滋味。

但那阴阳逆乱乾坤倒转大法就不一样了，这名头听着是很唬人，仿佛比许多佛法与道术都还要高深，可实则就是一门不知道由哪个剑走偏锋的鬼才在几百年前创造出来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