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个姑娘不同寻常（2 / 2）

王铃月眸中似有光华流转：“如果你是来找我打架的，那你得先叫我一声王姐姐。如果你是来找我买药的，那你得叫我一声王老板。如果你既不是来找我打架，也不是来找我买药，而是出高价让我帮你炼丹，那你就可以叫我一声王妹妹。”

“王姐姐？王老板？王妹妹？”

李随心情不自禁地摩挲起了下巴，嘴角逐渐掀起一丝怪异的弧度：“其实叫你一声王老板，并非不可以理解，但若要叫你王姐姐，那就显得很是奇怪了，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就算彼此不说话，只是观察面相，我也明显比你大上许多，对吧？”

王铃月显然对此不以为意，用左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之后，她很自信地说道：“又不是只有年龄大的女人才能当姐姐，现如今盐帮江南分舵的舵主就是个年轻女子，比我大不了几岁，手下一帮精兵强将，不乏年龄比她大的江湖前辈，可那些人见了她不也得乖乖地叫一声大姐头吗？”

“江湖上的规矩自然是有些不一样的，当然，你看上去也不同寻常。”

李随心点了点头，对王铃月举的这个例子并没有提出质疑，但他接下来还是忍不住笑道：“退一步说，如果我真的是来找你打架的，开打之前还得叫你一声姐姐，那我就算打赢了，也不见得能捞到什么好处啊？倒像是直接被你占了便宜。”

听到这话，王铃月不禁嘟囔起了樱红色的小嘴：“在这长安城住了有半年以上的人，有几个不知道我一向只擅长炼丹和跳舞，并不擅长打架。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来找我打架，十场有九场都是他们赢。我冒着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风险，换你叫一声姐姐，难道很过分吗？”

“我去……听她这么说，这段时间她经常被人打啊！这么漂亮的姑娘，究竟是哪些禽兽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敢辣手摧花的？！”

李随心尚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还藏在树上的孟听风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好在这只是他内心的想法，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否则这会儿王铃月肯定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

“咳咳。”等李随心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当然是用咳嗽缓解尴尬。

他也着实没有料到，以王铃月的身份，竟然会被人经常找麻烦。

传闻之中，王铃月只是与王瓒不和，可没有与王瓒的父亲王重盈交恶，平日里两人之间书信往来的次数并不少，甚至于王铃月的部分炼丹经费，都是王重盈直接给予的。

而王铃月的养父王重荣，乃是王重盈的亲弟弟，若非王重荣于光启三年被其麾下叛将常行儒所杀，那护国节度使的权位也不会这么快就落到王重盈的身上。

就算王铃月不是王重荣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以王重盈与王重荣那般坚如钢铁的兄弟之情，加上对后者的亏欠心理，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好好对待王铃月才是。

事情的诡异之处就在于此，如果王重盈真的尽到了他应尽的责任，派人好好照看王铃月，那王铃月又怎会被人三番五次地找麻烦？

一时之间，李随心也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若是王铃月方才的言辞只是玩笑，那倒是容易解释，可偏偏在李随心的观察下，她并不像是一个会随意开玩笑的人。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你真不是来找我打架的？”

李随心在静静思考，王铃月却无法静静等待。

见状，李随心只得大脑飞速运转，在最短的时间内用自己的方式给对方安插一道定海神针：“我当然不是来找你打架的，硬要选择的话，我只能选第三种，那便是叫你一声王妹妹，请你帮我炼丹。”

闻言，王铃月很识趣地接过话茬：“那哥哥打算出什么样的价钱？请我炼制什么样的丹药？”

“价钱方面肯定会让你满意。至于丹药，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要的是一颗能解毒的丹药。”

“好说，我上个月刚炼制出一枚丹药，名唤百毒丹，顾名思义，可解百毒。虽说当时因为条件的限制，不得不混入一些便宜的药材，导致药性没有那么完美，品质也有所下降，但足够应对江湖上大多数的毒了。如果你要解的毒实在很麻烦，我也可以重新帮你炼制一枚，但所有昂贵的药材都得你来负责啊！”

此刻王铃月快人快语，李随心自然也不再拖泥带水，直接道：“我要请你炼制的，是能解墨血蛊的丹药。”

“墨血蛊？！”

听到这三个字，王铃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也仿佛石化，呆立当场，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