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风白雪(2 / 2)

“问话,你凭什么……”千暮雪将手放在了沈长清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问话而已,公子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千暮雪淡然一笑,仿佛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可”沈长清眉头紧皱

“没事的”千暮雪淡定自若,面带微笑深情款款的道“劳烦各位官人多等候一会,容小女子换身衣服,心儿,给各位客官温点酒暖暖身子”

“不必了”谢承冷冰冰的看着眼前八面玲珑的女子,一双含情目,弯弯柳叶眉,眼波流转,竟让人不敢对视

千暮雪看见他躲闪的眼神,嘴角间露出了一丝不屑。

府衙的大殿上,杨东平神色凝重的坐在正一旁,赵立和赵县令一如往常一样高高在上,这一幕如此熟悉,如此记忆犹新,千暮雪现在堂下,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儿费劲千辛万苦为给哥哥伸冤却被这个狗官不辩是非,巴结权贵,以尸体模糊难辨为由,无法确认身份,被丢在了南岭乱葬岗,连块墓碑都没有,后千冀云被冠以失踪之名,草草结案。每每想到这里,千暮雪都久久难以平静,就算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三个儿子的狗命又怎比得上哥哥分毫,况且死也是死得其所。

“台下站着的可是千氏暮雪?”赵县令问

“正是”千暮雪眼神凌厉,目光坚定,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怒气答道

“你可知这是府衙,接下来问你的话一定要如实交代,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大人对你用刑了”

“大人明鉴,小女子定当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前几日在街道上你用飞针刺伤谢捕快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

“这飞针是从何处购买,用作何用呢?”

“回大人,这针不过是普通的绣花针而已,至于在哪个小摊小贩上买的,民女也记不清了”

“胡说八道,一个正经女子怎么会随身携带飞针,并手法如此精要,你分明就是在狡辩”杨东平此刻是暴跳如雷,就差跳起来打人了

“民女生来贫贱,靠经营酒馆为生,每日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身为女子,抛头露面谋生本就不易,自然要有一技傍身”

“那你可知你这飞针大小材质,和三年前在望月楼里发现的飞针一模一样,你作何解释?”

“望月楼乃烟花之地,女子众多,平日里无事刺绣缝衣乃是常事,一根绣花针而已,大人随便上街上看看,像这样的针一模一样满大街都是,又能说明什么呢?久闻赵大人断案如神,没想到手下的人发现的线索就是一根绣花针,当真是没有可用之人啊”

“放肆”赵立气极败坏重重的拍了拍案板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来人,上刑”

“上刑?大人传民女前来问话,话没问两句就开始上刑,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民女所言非实?如果没有,大人这不就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吗”

“你”赵立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见杨东平在谢承面前言语了几句,谢承便走到赵立身边小声传话

“本官问你,十年前你可有状告杨大人爱子”

“是”

“那本官再问你,千冀云可是你兄长”

“是”

“十年前你兄长无故失踪,你诬陷杨府三兄弟加害于你兄长,莫不是十年后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千暮雪眼眶红的像血“禀大人,十年前一案民女兄长已经以失踪结案了,南岭乱葬岗上那具体无完肤的尸体也被大人定性为无名人士,现在旧事重提是又觉得死去的却是小女子兄长了吗?”

“休得胡言,十年前一案你证据不足,疑点重重,非要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诬告杨大人爱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这颠倒黑白”

千暮雪冷笑一声,只觉得眼前的人可笑至极,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在他们面前讲道理无异于天方夜谭,因为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道理,只有利益,堂上的眼前的每一个人全都是一丘之貉,官官相护,抱团取暖,铜墙铁壁一样,唯有自己孤身一人,百口莫辩,心儿和沈长清虽然一同前来却被拦在大门外,爱莫能助

“怎么就颠倒黑白了”身后传来的这个声音,无异于黑暗中的一束光,是他,师父来了,千暮雪含泪回头,叶培风的身影逆光而来,越走越近。直到走到与她并肩,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微笑,轻声说了句“别怕”,便放下了手,向赵立行礼

“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赵立疑惑

“回大人的话,在下乃千暮雪兄长千冀云,奉晋王之命,协助查案”叶培风说着亮起了晋王亲赐的令牌

台上的赵立顿时傻了眼,看向了杨东平,一旁的杨东平也大惊失色,十年前千冀云不是死了吗,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已经死了的人竟然为什么又活了回来,除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人是假冒的,他不慌不忙的笑了,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她的兄长呢”

无法证明,就像你们无法证明十年前的那个尸体是不是千冀云一样,叶培风心想,但看了看千暮雪又改口道“各位若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千暮雪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本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是来给自己挖坑的,滴血认亲,真想得出来,明明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一会该如何收场

但叶培风此刻依旧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人差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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