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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方总应与乔老解忧，多是奔着乔老的名声，祖父只是受邀闲叙。”

他轻晃手里的红酒，总不能明说别烦自己，对方喜欢拐弯抹角那就回敬。

“但乔老说让我好好与林老请教，而且特遣我寻林老到主桌共饮，叨扰林总还望见谅。”

陆华泽听不得文绉绉的，插嘴道，“你——自己俩腿能跑吧，就别麻烦林总了。”

林忱然拦住某人，他没料到陆华泽会开嗓轰人，现下只能领着方堔简去找祖父免生事端。

林的祖父林隽川一生也经历丰富，先祖富庶不曾纨绔败家，他这辈生意难做还遇上天灾，亲戚歹势卷走不少家财，大家族只剩了他和妹妹。两人娇生惯养连茶米油盐都不识几钱，出去讨活险些命丧海难，后来碰到乔老的母亲伍氏，相中了妹妹林佩贤做儿媳，给哥哥谋了份差事，这也支撑了林隽川后来成家立业，对于伍氏，二人都很敬重。

“这老东西非折腾我跟荀莺来一趟，你跟他在还不够排场啊？”林老避开了众人和妹妹絮叨，许是年纪到了，他不太愿意生人攀谈，“还遣了你家乔致睿去接，我都不好推脱。”

林佩贤听罢打趣，“致睿盼着见你和嫂子，你倒好，三天两头不在老宅，让我儿扑空几次，是故意躲着外甥啊！”

“谁说的！这小子以往跟我，可比跟他老子亲多了，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躲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没注意林忱然二人，方堔简率先问候，“林老，乔奶奶，打扰你们了。”

林隽川定睛一看自家孙子领头，再看那一脸冷色，也猜到他多半不乐意，挥挥手就让他离开了。林忱然巴不得快点离开，但林佩贤叫住了他，“忱然啊，不想跟爷爷聊，那跟姑奶奶聊聊啊。”

“好，姑奶奶。”

挽着林忱然到了大厅，她语重心长，“你开导开导晚乔，这孩子，她母亲不在身边，父亲也不着调，你们年轻人有话题，算姑奶奶麻烦你。她前些日子置气，相亲了几十个，我劝了不好使。”

林忱然静静听着，“你姑爷爷也拗，非赶着给那俩兄弟摆宴，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他点头，林佩贤笑着叹了口气，独自回了偏厅。

晚宴开始，朋客入座，林忱然被拉到他爷爷奶奶和姑爷爷姑奶奶之间坐着，对面正对着方堔简和方堔俞，陆华泽本来想挨着林，但瞧着人一桌都沾亲带故，他默默走向了旁边的一桌。

秦晚乔右边就是乔扬，林忱然观察了几次，比再右侧两位顺眼，举手投足尽显风度。秦晚乔对乔扬比较信赖，虽说乔扬和林忱然年岁相似，但她接触亲近乔扬多些。

酒过三巡，有些不胜酒力请辞，有些还向主桌敬酒献礼，林忱然空着手来，他的秘书事先准备了两盒银针茶叶，他嫌麻烦就没拿，况且他不想来这地方，一群人逮着机会就灌他酒，喝的泛酸。

秦晚乔从上桌就一直瞥他，林忱然假借头晕喊她送自己回车上，陆华泽看见这一幕想帮忙，被林忱然一个眼刀刹住，前者一脸茫然，他祈求以后陆少爷不该勤快的时候别瞎勤快。

到了车附近，林忱然整了整衣服，丝毫没有醉酒的模样。

“不要急于求成，我想，扶持方氏只是权宜之计。乔扬和你涉世不深，总要有人以身试险，至亲血脉，乔老舍不得你们。”

“外祖母让你来规劝的？”秦晚乔也不惊讶，她知道某人不会轻易喝醉，点她也就顺势演戏了。

“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我的本意。”

“你沐浴阳光，不代表人人身处明亮，我信乔扬不被舍得，而我，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