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卢生的自我救赎（二）28（2 / 2）

果然，又沉默半晌，那女人又道：“你可知我是谁？”

“上仙宽恕，却还不知。”

卢生话音一落，只觉眼前烛光微动。屏风后始终背对着她的女人，终于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又慢慢转身。朦胧之中只觉那女子肌肤之白，却还胜过纱窗许多。

脚步微动，人影落地。

堂中烛火错落，人影自然是极淡的。屋中不见风，但那影子却长发微动，似被清风抚起，迟迟不肯落地。

卢生当下心中一怔，所谓妖者，有灵之兽也。所谓仙者，人中之山也。所谓精者，物得所智也。所谓怪者，不解之物也。以上种种，皆非人，却束于人道。

发髻本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对人如是，对这世间的妖魔鬼怪亦如是。

常有人言，万物化形皆为人焉，所以人为万灵之长。卢生自然对这些话不屑一顾，万物化形本化的是道体，虽外貌与人有三分相似。但本质化的是仙人模样。

自上帝开天，仙人就是这般模样。后来女娲造人，本就是依神人所造。人这般说辞，却是本末倒置，狂妄自大。

人是如此，礼亦是如此。

三皇治世，五帝定伦。这八位又有哪一个是凡人？与其说是人为万灵之长，却不如说是众仙之徒。若不是颛顼大帝……

想到这里，卢生暗暗打了个寒噤，急忙止住所想，将自己拉回现实。

总之，这世间无论妖魔鬼怪，越是修为高深者，越当有个仙神模样。人虽不济，却承仙之礼。发髻本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礼之一字却极为重要。

卢生本是男妖，虽未见得被眼前之人放在眼里。但越是修为高深者，越不当废礼。

便是放浪如妖魔者，亦是如此。

虽偶也见不尊礼法者，但无一不是另寻大道，极少在尘世行走。

当下心中不由又对面前之人的身份，生了几分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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