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求亲（2 / 2）

说着，少女言语哽咽，似乎要垂下泪来。

“我本想开口祈求，身子却宛若被人施了定身之法，却半个字也吐不出口。”

心中耸动，若是按这般说法，恐怕这少女非死不可。顾安心道。

“身死之间，我使尽了手段却仍挣脱不得半分。正自绝望之时，一个路过的大和尚伸手一拉，竟将我从金光之中拉了出来。”

“想来这位也非同一般。”

“是啊。”闻言，那少女转悲为喜，只是声音多少还有些哽咽，“那大和尚将我拉了起来，笑吟吟道：‘好胆的小妖，竟敢到二郎神的道场磕头，你不怕死么？’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更怕。当即大哭一场，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能从神仙手里救人，怕也只能是神仙了。

“莫非是哪位佛陀？”顾安问道。

摇了摇头，又忽得想起顾安始终没有看自己，少女莞声道：“他不肯说，只是笑我‘如今既没了尾巴，又没了身子。却是蝎子不像蝎子，虫不像虫。’”

顾安听得入神，闻言忍不住抬起头来审视眼前的少女一番。但望到那半掩的纱衣，心中一慌又立刻望向了别处。

“想来这位大和尚是为姑娘治好了伤？”

“是啊。”少女欣喜道，“他救我一命，又帮我补好了身子，就连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尾针也补了回来。”

“如此姑娘心中应再无所念才是。”

“本该如此。待他帮我补好了身子，我便随他入了他的道场。每日听经吃斋，倒也过了几百年太平的日子。我虽愚钝，但每日浸浴佛家至理之中，也偶有所悟。大和尚教我术法，又带我游历四方。渐渐我也收起凡心，不念世间。”

“如此姑娘成仙指日可待。”

却看那姑娘微微摇头道：“佛经的道理只在书本之中，悟本不难。难的是化为己用，知行合一。”

顾安一怔随即点头道：“圣人之言，岂非如此？”

“所以今日，便请相公助我。”说着少女站起身来，深深一拜。

顾安闻言又是一怔，随即道：“我本一介凡人，如何助的姑娘成仙？”

那少女并不起身，只是道：“大和尚曾言，我与先生自有一段姻缘。缘分散尽之时，便是妾羽化登仙之时。”

“这……这从何说得……”顾安心中一慌，只觉又是荒谬又是可笑，“既是缘分，姑娘自等缘分来时便可。何必此时强求。”

那少女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诧道：“相公莫非不肯？妾虽是妖物，却已踏入佛门，自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举。居人间多年，财富虽不敢说富甲天下，却也非等闲可比……”

心中苦笑一声，顾安本想拿幼时婚约推脱。但对方虽说得好听，却不知几分真假。若真是妖物，恐怕说了多有麻烦。若只是自己便罢了，未婚妻一家总是自己恩人，却半点沾染不得。

当下心中一横，道：“我委实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