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往事20（2 / 2）

成婚后赵家有打算照拂一下姑爷，但顾鸠已然不大想待在镇子里，在取得一定的帮助后，夫妇二人很快就前往了秋鹿城。

这次回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向艳灵和顾鸠相见了，尽管只是简单聊了聊，但已然在向艳灵的内心扎下了背叛的种子。

这些年，张耀忠虽然对向艳灵很好，但她一直对张耀忠很不满意，只能掩埋在心底，这次与顾鸠的相遇，她多年平静的内心再次翻涌，加上丈夫的无能，终于，在一个晚上，她向顾鸠下手了，那一夜她从未那么畅快，那么舒爽，这种体验，是张耀忠给不了的，她上瘾了。

顾鸠自知这样不好，也并不打算长此以往，于是打算提前回秋鹿城。

告别的那个晚上，向艳灵以再也不再联系为由，又和顾鸠发生了关系，在一次次的顶峰之中，她开始咒骂张耀忠无能。

却怎么也想象不到，张耀忠就在她的后面，至死，她都在顾鸠的身上享受激情。

那一夜，张耀忠就等在屋里，等着带着顾雯钥回旅店的赵芝莺，他早就打听清楚了顾鸠一家的情况，于是杀了赵芝莺之后，又勾结了一伙强盗，将赵家两位老人，连同赵家上下四口人，全部杀了，尸体则全部被丢在那座洞窟之内。

而他之所以没有杀了顾雯钥，这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基本同岁的女儿，更是因为，他想要将顾雯钥养在府内，以供他发泄暴力的情绪，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把顾雯钥的脸给划伤了。

这时候他还没有染上恋童癖，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宣泄心里的愤怒。

从众星捧月般的生活，再到黯淡无光，只此一夜的时间。

顾雯钥之后的生活极为艰辛，处处备受刁难，且无缘无故会受到张耀忠的毒打。

直至，她遇到了小莹。

那天她撞到了张耀忠在房内猥亵少女，事后就被打了一顿。

伤心又恐惧的她，逃到了那间茅草屋，一个人蜷缩在草堆里哭泣。

“你怎么了？为什么在我家的茅草屋里哭？”

嘠吱声拖得很长，小莹的年纪和顾雯钥当年差不多，身上简单穿着粗布麻衣，看上去懵懂无知。

顾雯钥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见有人来了，哭声反而更小了。

“你是有什么伤心的事吗？我奶奶也常哭，我问起她，她就说和我说她是有伤心的事，但是只要我抱抱她，她就不哭了，我也抱抱你，你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莹靠近顾雯钥，轻轻抱起顾雯钥的头，顾雯钥哭得更伤心了。

“哎呀，你不喜欢这样吗？”小莹委屈地皱起眉头，明明只要这样，奶奶就会笑的，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哭得更大声了，她有点不知所措。

随后又像想到了什么，冲了出去，当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但只有一串了，外面的糖衣也融化了，这是她求了很久，奶奶才给她买的，她也一直舍不得吃，好几天了，还剩下一串。

“我把我最喜欢吃的东西给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小莹的声音奶里奶气的，很是真诚。

顾雯钥抬起头，抿了抿嘴唇，她没有看向那颗糖葫芦，而是盯着小莹纯洁无暇的脸。

她很羡慕小莹，即便只能和一个奶奶生活在一起，即便没什么钱，她还是由衷的羡慕。

这次她们并没有任何对话，甚至是之后，顾雯钥受到委屈，跑到这里来哭，她们也没有对话，她每次都只是听着，小莹说起她的生活。

“你怎么又来了，你这人好奇怪，我都那么哄你了，都哄不好。”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每次哭的时候，奶奶都会死哭得很丑的，和个小花猫一样。”

“今天我奶奶又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

“我偷偷跟着奶奶出去了，发现老爷又在骂她，我说为什么奶奶最近总是哭，不过我帮她报仇了，我把那八字胡晒在院子里的衣服丢到茅坑去了，嘿嘿。”

“我奶奶今天和我说了好多，我一句话都没听懂，什么叫她走了之后啊，你别哭了，我和你说话呢，你知道我奶奶说的什么意思吗？”

......

“我奶奶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你能帮帮我吗？”

这是最后一次，当顾雯钥听到小莹说完之后，一把冲过去抱住了小莹，这么些日子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小莹的喋喋不休，每天说着她身边发生的各种事情，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亲情了，有那么一刻，她将小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而那素未谋面的老人，也成了她的奶奶一样。

如今小莹的奶奶已经去世了，只是她还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奶奶睡着了，或许她也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偷偷流下几滴泪。

她不清楚什么是死亡，只是觉得，她的奶奶之后都不会再醒过来了，也不会再抱着她了。

之前她还埋怨奶奶那双干枯的双手，捧着自己脸的时候，会有些扎人。

但她在将顾雯钥带到家后，却主动抓起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是很扎人，但现在她只能感觉到冰冷。

顾雯钥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那夜她没有回张府，而是带着小莹缩在茅草屋里，那一夜很热，但她们抱得很紧，没有人说话，就那么过了一晚。

第二天，顾雯钥回去之后就被大骂的一顿，但却正好看见一个人贩子，带着一个小姑娘来到了张老爷房间，女孩的眼神十分空洞，没有神韵，顾雯钥曾经见过那种表情，是在自己的脸上，也在刚才的小莹脸上。

张耀忠对那个人贩子十分客气，这一切都被顾雯钥看在眼里。

也许就在这时候，她的内心升起了邪恶的想法，之后便将小莹骗到了张府，顾雯钥带着讨好的笑，张耀忠这天没有打她，而是将她赶了出去，她自然是知道张耀忠要干什么的，也不由得担心起小莹来，一直等在门外。

小莹的挣扎与哭喊，她听得一清二楚，在外面，她也捂着嘴流泪。

后来小莹双眼无神地走出来，顾雯钥将死死地抱着她。

张老爷的声音，如来自深渊，一锤锤敲打在顾雯钥的良心之上。

“小雯啊，干的不错呀，还是个雏呢，那群畜生贩子，每次卖给我的居然都被开过苞了，真他妈恶心人！”

是啊，真他吗恶心人，顾雯钥抱着小莹跑回了房间，检查之后，她深知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她看着小莹一次次被带到张耀忠的房间，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后来，她曾想过帮小莹逃走，但心里又不想小莹真的跑了。

小莹那些日看了顾雯钥是如何被打的，知道自己跑了之后，她会受到何种虐待，竟果真和她期盼的那样。

顾雯钥此刻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卑劣，可是怎么也没有勇气改变，表面上，却又变得极为善良，处处与人为善，助人为乐。

一切都已被叶不修知晓，顾雯钥的内心深处，一直是在为了小莹的事，而无法原谅自己。

那么一切都与小莹有关，循环之所以只有五年，并不是顾雯钥只有这五年痛苦的经历，或需要追溯到她和小莹相遇的时候，只有改变她们俩的相遇，才能让顾雯钥放下这一切，解除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