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尊天敬鬼(2 / 2)

“许多道理,自是需庙堂者谋之的,我等愚笨,今日却不可纵二三子离去,文去疾,你一人担得起吗?“

说罢,越夫人及刑棘各自仗了武器,带着砍杀了十余刺客的剑士齐齐前来。当先的刑棘更是钺舞日轮、长啸前冲,直似巨人般挺身而出。

“好个熊罴之士!可接得卬五招?”话音甫落,刑棘手中的巨钺即与啸声一齐停下,乃是被疯牛上翻樵斧生生拦住,下盘又挨得疯牛抽空一脚。

而随着铮鸣骤响,那十余剑士慌忙停步,烟尘中手执一泓秋水的文子身前,竟是一排的断剑残戈。

“越夫人!我素知你平生恶名,念你家国大事,罔敢惜身之言,本意放你归去,而今竟欲葬身于此吗?“

“惺惺作态,令人欲呕!你墨学妄言天志,却要看着楚地万家烽火不顾,大言不祚的去救一门一户。邓陵氏之墨,尊得是谁人的天?做得是谁家的主?”

越夫人言罢,横身踹得一剑士手中的断刃飞向文子,已是不管不顾的欺身上前。文子握着纯均,思及言语中的道理,此时却也不能狠心斩杀,只得挑拨调转,将越夫人制在身前二尺,不得寸进。

此时忽听鸦发出一声短叹,接着便是掷地有声的喝道:“我与你去见令尹!”

两方各自停了缠斗,齐齐来看鸦,俱是惊讶不已。疯牛更是张口欲言,不过被文子抬手制止。

只见鸦团身四揖,涨红着脸闷声说道:“师父、牛夫子,弟子任性妄为,还请莫怪。请师父以墨学尊长之身下令,许弟子前去陈郢,述清此番事情。”

此时疯牛再也忍耐不住,乃是沉声喝来:“小子,你伤得许多楚人军卒,打杀了庄家老狗门客,怕是有口难辨。大好男儿,焉能无故受戮!这些土鸡瓦犬拦不住卬等,天大地大,何故自困樊笼。”

鸦闻言再拜,坚定道:“牛夫子,小子非是束手就擒,只是心中不平罢了,这郁结是需去见识的,需去道清证明的。”他再看向越夫人:“夫人既于墨学师长前邀我去陈郢,想来断不会与我为难。”

“扯得一手好虎皮!”越夫人却也只有紧了紧手中的长簪,恨声起誓:“我越夫人在此立誓,若尔等随我前去陈郢面见大王及阳陵君,我必护得周全,有违此誓,当厌于太一,水溺而死!”言罢用目光剜向鸦和衡冲,只待他们回话。

鸦只当越夫人做空气,仍是拱手看向文子,静待师父命令。原是墨学勿论分裂为三支,但大体基础是与初时相同,许多事情需要先生、矩子允许,只是侧重理念和达成方式不同造成的行事相异罢了。

文子略微踟蹰,乃拿定了主意:“大丈夫行于天地间,自该堂堂正正。”说着将手中纯均抛向鸦:“只是事关重大,我亦当与你共去述清道明此间事由,走罢。”

鸦应声点头,还剑入鞘,又转向越夫人,高声道:“越夫人,小子还有两件事情需向你交代,一是我等有一同行名叫公孙允的,我应了他些许事情,此时去城中取些物什,需等他一等。”

越夫人微颦蛾眉,迟疑后略微颔首,听得鸦所述的第二点交代,却是忽地握紧双钗,怒不可遏的骂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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