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残民之贼(2 / 2)

鸦自是气急,大声叫嚷着让他脱了身上的物件。

衡冲听得,一送右肩将拖至身后的椎头砸中乞儿,左手立即去解胁下绳扣,忽又喊道:“不好,我不认得这些杀千刀的彘犬,此间非是庄氏门客,他们是拼着刺杀的手段来的!”

此时草市四下里发的一声喊,便有十余人拿了刀戈直奔鸦等而来,眼见如此,鸦知晓是中得埋伏,便甩身用剑鞘拍晕了摊主,紧了背后的包袱,叫喊衡冲速与他离去。

“你那榆木脑袋竟然通透了。”随着一道尖利的女声,一名身着红黑纹路襟裾深衣、发挽高髻,约莫二十八九的女子施施行来,身旁昂首走着一位身着铁室甲的丈余大汉,阳光下细看,这铁室竟全为泛青精铁打得。

随着这女子和大汉的出现,集市中又冒出许多人来,竟是阻了先前的十余刺客,相互拼杀。

“三闾悖逆,罔顾王令,竟寻隙刺杀公子,我等奉令尹之命,特请公子随我等前往陈郢。”女子也不施礼,只用凤目盯着鸦冷冷说道。

鸦直身道:“前次与庄公喊得南林,实非得以,我非南林传人,亦不曾晓得南林诸事,只恐误了令尹大事。”

女子以长袖掩嘴笑来,声音愈加冷厉:“公子是与不是,待见得令尹自然分晓,莫要自误,与我等去罢。”

鸦当下以手去捅衡冲,意要与他速走,却见衡冲脸色苍白,嘴唇颤动,终是抬手疾指,颤声喊到:“越夫人,我已恶了庄淄,今日定不叫你伤了恩人分毫!”

”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养不熟的碎嘴犬,我早都想细细扒了你那身皮,此时绑了这小贼,尚能留得一条贱命,否则,人彘房中仍有许多金勾铜线空落落的晃着呢。“越夫人转头看向衡冲,眼中包含恨意

只见他浑身一抖,双腿便软了下去,幸被鸦提拎着臂膀未曾瘫在地下,却听到衡冲细声说道:“万不可被此女带走,善恶赏罚,恶事由此人专擅,人彘房、饿豚溷、飞纹阙声名远扬,众人唤她越夫人,乃是此毒妇最喜越人纹身,以皮拼得大旗二十杆置于飞纹阙中,由是闻名。”

鸦听得一阵恶寒,认真道:“我当诛此残民之贼。”

那越夫人听得此言,乃笑得金钗颠颤,随后不发一言,只是指了指鸦,便拢首站定。

鸦已倒执纯均,突步而行,听得身后衡冲大喊,乃抬头望去,但见那丈余大汉缓步行来,距鸦两丈处伸手探背,电光火石间挥出一长钺扫来。他心知不能硬碰,疾却行数步,饶是如此,仍听得簌簌之声,原是被钺风扫断了包袱。

那大汉也看不清头脸,只是闷声说道:“竖子,赔罪!”说罢双手横执了精铜巨钺,如同巨象般压下一片阴影。

鸦只是沉默收拾了包袱,细细卷了散在地上的赤米放于一旁:“强劫弱、贵傲贱、众暴寡、诈谋愚,憎人贼人,得天之罚,吾当代天诛之。”乃是拎起纯均,作势欲上。

却听得北侧长笑,一个豪迈声音如同金鼓大作:“庄氏老叟好不丢人,竟欺负到一个娃娃头上。”另一个沉稳声音哼道:“越夫人与刑棘出巡,便是为了寻我墨学小儿辈的麻烦么?”

鸦闻声先是一惊,其后大喜,乃放声喊道:“师父、牛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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