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离婚(2 / 2)

姑娘名叫杜春霞,厨房里他们的笑声让在居室里热闹的大人们安静了。

有人说:撮合他们吧。

父亲笑而不语。

三月份积雪消融,道路又满是泥泞。乡学重新开学,李博彦继续当他的“大先生”。

往日学堂里最闹腾的学生,让博彦烦恼不已,今天反而不说话了,就是低头临摹着字帖,默默地背书。

博彦得问。

“明皓,咋的了?”

“后悔自己过去没有多认真学,哪天仗要打起来,被征兵走了,没机会了。”

“现在还不晚。”

“已经赶不上趟了……”

其他人也不想作声,包括李博彦自己。

突然有个学生问:

“先生,朝廷征兵,您会去么?”

“您是先生,应该有特殊照顾的罢……”另一个学生说。

“况且听说您家里除了您妹妹,就你们父子了”

“老师,趁现在官府查的不严,逃吧……”

这是三月份,奈何东夏极北,昼短夜长,李博彦看看天有点黑了,干脆,提前下课。

回到家里,他问父亲,朝廷为什么要征兵,马上就农忙了。父亲想了想,没言语。

李博彦又提前贾大爷,他实在好奇。

“你贾大爷,做我们的总旗,按说你吃完饭放下碗筷就赶紧走吧,结果人可倒好,转圈舔粥碗盯着我们……什么捡人家啃剩的排骨等等,他就不是个正经干大事的人。当年伐木营农场收益挺好,结果后来就被裁撤了,欠我们的粮饷到现在也没下文。

“我跟着他,没落什么好,他那时候说什么等他升了就提拔我,也没见他升哪儿去,还欠一屁股赌账。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好的赌……农场被撤的半年前,我做代总旗,你看这些叔叔大爷们服我,不说我真干事,我最起码没欠大家伙一分。”

父亲的表情闪过一丝自豪。

李博彦应该也明白,只是过去的事他真记不得,不是多少,而是全都。不过他从心里记住了他这个父亲。

半夜,父亲又起身去吐了。

“爹,大夫明明不让喝酒了,你咋就拦不住自己个儿呢?”

“小屁孩懂个溜……男人无非这点快乐,还能有什么?”

“娘活着时,没拦着你?”

“她敢……”

“行了爹,喝酒伤肝脾,我除了妹妹,就……”

“你别他妈咒我!”

李博彦不吱声了。

第二天就通知了妹妹来,然后春霞也过来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