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扎敦河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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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很快到来了,拉爬犁跑买卖的多了起来,李博彦也加入其中,在货栈给人扛活,挣个零子儿。又额外找一处书塾,帮人教书,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东西,但四书五经,经史子集,济世道理却是张口就来且头头是道。县令推荐他到乡学去教,并给予一笔丰厚的薪水。其实以父亲那不太丰厚的家底,两个人紧紧巴巴过日子还是绰绰有余,但李博彦不会啃着家里的。

得了钱,拿回家交给父亲,又留出一份交给舅舅。

货栈有两三个扛活的,都是李博彦的故交,好多年没见,但是李博彦却不认识他们,人家问起他,他实话实说失忆的事,但人家没觉得什么,活干完,便在大街上找寻酒肆喝酒。

一个叫包德的,说到过去的事,问他“还记得吗?私塾求学的时候,我们在背后偷袭你,把你头上套上麻袋,摁在地上一顿踹……”

李博彦睁大了眼睛,但接着摇摇头。

另一个叫翟东的,马上打住他:“你快别说了,这不少年时开玩笑吗……你别往心里去就好”。

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换别的早就起身干起来了,不过比起接下来的征兵、战争等等,现在说的这些反而都是小事了。

两个酒友看着李博彦的神情,有点奇怪,不敢说话了。李博彦把从舅舅和县令谈话中听到的这些事讲给二人听,不过两位酒友却一点也不奇怪。

“喝吧……可能是咱们最后一顿聚了。”翟东。

“说那么伤感干什么……官府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征。”包德宽慰道。

“之前已经征过一批了,没想到,仗还没打,又要征一波,这是准备打一场大的。”翟东说。

“你知道么?有些人家已经准备逃了,不过官府下了死令,谁敢逃征,便全家收监。最后啊——也逃不过全家上战场的命运。”包德补充到。

李博彦陷入沉思,突然问他俩:

“征兵你们去吗?”

“你想送死么?”

“但是谁都不去打仗,敌人打进来,我们的人头岂不是还得落地?上战场博得一个英雄的名声,不然你们想当亡国奴一样屈死啊?”

“呵呵。”包德脸上挂着不懈。“我们没你那么崇高。”

“就是。”

李博彦不说话了,他没法接这个话茬。话不投机半句多,多寒暄几句,他们也就散了,回了家,一个更大的事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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