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势(1 / 2)

秋风瑟,夕阳烈。

破庙中光线暗淡,年轻人透过缝隙,勉强能看清庙内的情形:两个脑满肠肥,姿态臃肿的官兵正在商量着什么。一旁栋梁上结实的绑着个女娃,定睛一看,原是早上赠饼的女孩儿。

是了,眼下也别无他人了。年轻人暗忖,不过这两官兵却叫他犯了难:

若是就此二人,那也倒好,唯恐再有同伙,也不知他们驻地所在何处,要是离得太近,怕是救下那娃子也走不远。

年轻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暗中观察,不多时便见他们寻来些干草在庙中干燥处铺垫。年轻人心中稍定:“好,应是要在此过夜,确是两个落了单的。”

见他们还没打算对那女孩儿动手的样子,年轻人心中另有计较,暗里观察等候时机,若能不动手将人偷偷救走才是最好,以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对付这二人实在是拿不准。

不过很快他就消了不动手的念头:两个官兵交流了几句后,满意的看了一眼女孩儿,其中一人转身磨刀去了,另一个大咧咧走出了破庙,左右环视一眼,狞笑一声,朝树林去了,料想应该是捡拾柴火去了。

见此情形,年轻人暗喜,立马拿定主意。等出去捡柴火的官兵走远些后,握紧锈剑,悄悄摸入庙中。

“啪!”

松垮的砖瓦被碰在地上,声音格外刺耳。年轻人暗叹,坦然从走出阴影。

那磨刀的官兵听着动静,立马警觉起来,拿起长刀横跨在面前,看到枯瘦如柴年轻人后,目光鄙夷满脸嫌弃,轻佻长刀不屑的驱赶道:

“你运气不错,今日有了肉食,不啃你这骨头。”

年轻人不为所动,冷漠的盯着官兵,由是背光,他的影子一直被拉长,直到了残缺的佛像前,寒风凛冽,空旷的单衣摇曳着,手中剑起悍然冲向官兵。

官兵轻蔑一笑,反抗的蝼蚁从未断绝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但它们的下场从来是意料之中的一致。

只见他抡起长刀对着这个蝼蚁狠狠劈下,期间为了避免砍钝了刚打磨好的刀刃,特意绕开了脊柱,直走脖颈。平常时候固然是用不着他动刀的,当这些反抗的蝼蚁冲到军阵面前,深埋心里的奴性自然而然会迫使他们放弃抵抗。

当然,偶尔会出现一两个需要用乱刀解决的意外,无关紧要罢了。但这些却都不能同眼前这个蝼蚁相提并论,他不需要有人煽动,也不需要借助集体的威势,最关键的是他的眼底丝毫看不出恐惧,竟然没有一点点奴性。

果然,料想中的人头滚地,鲜血喷洒没有出现,那年轻人屈身躲过长刀,锈剑绝勇跟进刺向官兵。官兵这一刀去势太猛,身体还在左倾的惯性中,如何抽得回长刀?本能的往后弓腰闪避这一剑,但依旧反应不及。

滴答——滴答——

血珠滴落,绣剑狠狠入体,但年轻人却再进不得一步。官兵的右腿死死抵在他前倾突刺的胸口上。

刹那间,官兵惊怒交加,蝼蚁敢尔?一脚蹬开年轻人,长刀反手抡起斜劈而上,直往年轻人脑袋上砍!

年轻人匆忙立稳身形双手横剑抵挡,却吃了气血之亏,力所不逮,被其一刀荡开,狠狠削在胸前,破烂的门板是兀的溅上一滩血水。

眼见一刀得手,官兵立马欺身上前与其缠斗。

这官兵吃人喝血,养得膘肥体壮,气力依旧,仅仅是军阵常用的砍、劈、撩,这些简单的招式便让枯瘦的年轻人疲于应对。再完美的招架、再精湛的技巧在这样大的差距下都显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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