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折杨柳（2 / 2）

待余年余弦按照戴焉的信上的地图，从一处隐蔽的小门进入寄啸山庄又翻进了书房的窗户，戴焉正坐在桌旁写什么东西。

“你们来了？可是让我好等。”戴焉抬起头，将开了半扇的窗子关上，冷冽的寒风被关在窗外，招呼他们来炭盆旁边烤火。

“谁让你非得让我们从窗户进来。”余年拉着余弦凑过去。

“没办法，你们的身份得隐秘点。”戴焉无奈地笑笑。

“你还不能被人发现请来了人？”

“引蛇出洞。”

“要活的？”

“拜托了。”

“我就知道你的酬金不好拿，”余年不屑的撇了撇嘴，“所以，不用我们贴身保护？”

“不，”戴焉摇摇头，“你和启望分开行动，启望来保护我，你负责解决暗中的敌人。”

“为了防止你被人毒死，想的还挺周到。”

“启望就扮成我的侍女，你就扮成侍卫在暗中观察，顺便清理不请自来的人。”

“嗯，行，你们山庄侍卫月钱是多少？”

这下倒是戴焉愣了愣，“三两银子，你很缺钱吗？”

“你们商人不是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余年乐了，“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况且一个人打两份工，我还要给启望攒嫁妆。”

余弦在暗中掐了掐他的胳膊，无声假笑着看向余年。

“启望今年才十七吧，”戴焉也笑了，“倒也不必那么着急。”

“没钱啊，不止没钱，还没人，”余年摇摇头，“还得长得好看，会照顾人……”

“看来启时兄未来的妹婿任重而道远啊，”戴焉也摇摇头，转移了话题，“你们的面具可要摘下来，寄啸山庄里可没有这么奇怪的人。”

余弦与余年对视一眼，摘下了面具。倒也没什么，五十里沙的人由于身份特殊大多人手一个面具。他们两个的面具，也同大多数人一样掩饰某些东西。

余年脸上一道右眼角伤疤，平时被头发挡住，摘了面具，伤疤才若隐若现，被面具掩盖的下半边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只是没有表情的时候，给这张脸无端添了几丝凶恶。

“启时兄，你的右眼……”戴焉也是第一次见余年的伤。

“无碍，已经好了，”余年灵活的转了转眼珠，示意眼睛完好无损，“只是不戴面具太帅容易被人记住而已。”

戴焉无言，不理会他。

余弦也摘了面具，脸上并没有什么伤疤。待到她睁开眼睛，戴焉才知晓缘由，轻轻笑道，“启望这样一张好看的脸，戴面具真是可惜了，眼睛很是特别，像是霜色里掺了鸦青，又加了一点茶白。”

失了银灰色面具的映衬，余弦一双比墨灰色略深些的眼睛是有些特别。

“一些事故，原本不是这样的，”余弦回答道，“会有影响吗？”

“无妨，不会有人盯着你的眼睛的，”戴焉道，“而且寄啸山庄有一个眼睛颜色有点不一样的侍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过几天，我们便引蛇出洞，让他们有去无回。”余年右眼的伤疤这么一笑，没有了丝毫凶狠，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少年意气。

“那就拜托启时兄和启望了，合作愉快。”知晓其本性的戴焉也不会因这几分少年意气失了戒心。

“合作愉快。”兄妹二人本就有些相似的脸上，挂起了同样的笑容，若不是那道伤疤和那双眼睛，怕是余凌洲都要晃一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