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小竹山22(1 / 2)
戴焉一睁眼先是帐顶,然后是陆永鸿毫无形象也毫无防备的侧脸。他摸了摸枕头下的匕首,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于是戴焉轻手轻脚掀开被子,陆永鸿揉着眼睛去拉他的衣袖,“别走。”
“不早了。”戴焉活动手腕,将匕首重新藏好,这一幕光明正大的落在陆永鸿眼里。
“你听我说完,戴焉,就这一次。”生怕戴焉又转移话题的陆永鸿急得要去抓他手上的匕首。
戴焉怕扯着他伤口,“有什么话起来边去书房算账边说。”
陆永鸿一愣,随即笑了,“好。”
一早上来给陆永鸿送药的余弦没寻到人,也就往戴焉书房去,看见一个吊着胳膊一个脖子上全是绷带的两人都在,也省得她各处去找人了。
见绷带被绑的粗糙,余弦看向戴焉,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戴娴今日去和戴清处理五湖商会的事务一大早便出门去了,书房中时而安静,时而响起算盘声,时而听戴焉和陆永鸿一同控诉陆老头。
余年只交代几句便去各处巡查,右手拎着刀,把余弦给他的药混着蜜饯一饮而尽。
梁守道这几日除了支使陆家处处找麻烦,再没什么其他的动作,寄啸山庄几人生怕他使什么暗招,赵刈和余年加上几个护院轮班倒守夜。
还未看几页账簿,余弦就开始打瞌睡,平日若是医书还好,再加上这几日也忙于帮戴焉打理金羽阁还有两个病号,不免疲累。陆永鸿见了,给已经睡着的人披上件衣服,又对戴焉道,“我就说你这里人忙不过来,过几日怕是连戴澈也累倒了。”
戴焉浅浅打个呵欠,“你说怎么办,现在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永鸿叹道,“倒也是,梁守道经上次一骗肯定更加谨慎,不会轻易再出来。只是你这儿让他们几个轮番守着也不是个事,迟早都得倒下,”陆永鸿摸着下巴思索一番,“你就没养什么私兵什么的?”
“那你就该去牢里捞我了。”戴焉翻他个白眼道,也垂下眉眼想了想,“所以,还是得引蛇出洞。”
陆永鸿刚想问他怎么个办法就被戴焉一指头戳在伤口上,疼得他嗷嗷叫。
“陆家的人可能也笃定我舍不得杀你,所以配合一下,演个戏。”
于是陆永鸿在还未过完冬天的临安,裹着草席躺在乱葬坑里,有老鼠在周围吱吱叫唤,他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心里怒骂戴焉和余年一百遍。
本来只要随便找个人演下就行,戴焉以寄啸山庄现在所有人都忙的很,余年以其余人演出来不像为由,就给他随意盖了块染血的白布,裹了草席抬出去。
也是现在戴焉家里就几个护院侍女,掰着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比他这个陆家家主都忙。
寄啸山庄现在盯着的眼睛不少,就看这陆永鸿值得什么人来看了。
有脚步声接近,一只手揭开白布,陆永鸿没敢睁眼,只感觉面前有刀风吹过,然后是打斗的声音。
“大蛇没来,来了条小蛇,不算有用。”余年干脆利落的掀开他衣领看见一道细长的疤痕,确定了是真人不是傀儡才放下心。
陆永鸿一歪头,就看见岑迟冷然的目光,他心虚的又偏移回去。
还是担心岑迟又做个什么傀儡出来,余年正想着直接抹了脖子算了,陆永鸿露出个头来,道,“留着他,到时候牵制他姐姐岑绯。”
“好主意。”
于是余年往远处吹了个口哨,招呼来的却是个意料之外的人,“你怎么来临安了?”
来者正是诡羽,一把铁骨扇寒光凛凛,正对岑迟颈侧,“有事来临安,正好被家主抓了壮丁。”
把岑迟身上的暗器什么的搜刮干净了,余年利落的拆了他的绷带缚了手,将人交给诡羽,陆永鸿把头缩回去继续等。
等到天黑也看不见一个人影,陆永鸿冷的起鸡皮疙瘩,又是在乱葬岗,狼哭鬼嚎,“我说要不咱回去吧,他们要是不来我就先被冻死了。”
被余年一个飞刀戳死地上的老鼠,“安静,有人来了。”
那人边害怕地上的老鼠,还坚持来揭开陆永鸿的白布,余年也得感叹一句陆家是不是没人了,就看见陆永鸿猛地坐起来,吓得那人瘫坐在地上。
余年三步两步飞下去,看见那人对着陆永鸿哭,陆永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余年道,“来了个不该来的人。”
那人边磕头边道,“饶命啊公子,我是五小姐身边的人,公子索命也得讲个冤有头债有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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