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黄雀在后20(2 / 2)

不知来人看没看出来,只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搁在了桌子上,又推开门出去了。

陆永鸿一骨碌爬起来,是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听声音步履该是个女子,应是徐启望。陆永鸿知道戴焉不会动他,放心的喝了下去,味道却苦涩出奇,陆永鸿呲牙咧嘴的捏着鼻子喝下醒酒汤,发现旁边还有一碟蜜饯,感叹一句姑娘家的心细,随即披衣下床寻厨房而去。

无它,太饿了。

原来一觉睡到了夜里,早春的寒有些刺骨,陆永鸿吩咐侍女把食盒提到住处,还有心情调笑几句,戴焉似乎并未告诉寄啸山庄众人发生了什么,仍旧是把他当成家主的好友来招待。

陆永鸿自嘲笑笑,若是叫他们知道了实情,不得现在把自己轰出去。

白天才下了雨,今夜月明星稀,陆永鸿在寄啸山庄自在踱步,丝毫看不出来是作为一个阶下之囚的样子。

他是肯定戴焉不会杀他,可也没想到戴焉直接把他带来了寄啸山庄。

人非草木,他会抱有歉意,但也只是一点歉意,其余的再无。

不知不觉走到自己上次翻进来的地方,陆永鸿比了比高度,往后退几步,其实他本也想从正门出去,但于己于戴焉都不好,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刚准备抬脚,肩膀就被人摁住了,陆永鸿回头一看,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岑迟。”

“那位说,不必急着回去。”

陆永鸿心下明了,“戴焉防我如防他,于此处无大用。”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只是个负责传话的。”岑迟淡淡瞥了一眼墙头暗处坐着的赵刈,“况且,你也出不去。”

闪着银光的长刀刺破黑夜,与岑迟的肩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赵刈的羽箭也应声落地。

余年撇撇嘴,暗骂一声。

傀儡则像活人似的动了动胳膊,“二位还真是有耐心。”

“你的傀儡还真是多,迄今已被我们毁坏三个了,竟还有新的。”

岑迟眉头一皱,不与二人纠缠,操纵傀儡一个翻身跃上墙头,消失在月色之中。

余年和赵刈也无心恋战,费心神对付一个傀儡无甚意义。

倒是陆永鸿,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余年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今天晚上连夜把墙上装上铁蒺藜。”

不知是为了防岑迟还是防他,陆永鸿抽搐几下嘴角,还是没能说出多谢两个字。

回到住处,一摸食盒外壁,还是热的,陆永鸿便心安理得地坐下。

戴焉不让他走,梁守道让他留,如今竟也只这一处地方可容他。陆永鸿叹口气,道一句天意难测。

是夜,书房灯火通明,戴焉余年余弦赵刈四人围炉而坐,手上各自端了碗姜汤。

“今日多谢诸位。”戴焉以汤代酒,敬了三人,一口饮下,然后被辣的维持不住表情。

余弦是汴京人,先后在汴京与夏州生活,和戴焉这个土生土长的临安人口味大相径庭。余年和赵刈面不改色地喝下。

戴焉咳嗽两声,将姜汤放下,“这样大的雨,在这个时节的临安倒是难得一见。”

还是冬夜,余年的暗伤隐隐作痛,但他面上不显,胳膊上吊着绷带,“估计以后也是这样的鬼天气了。”

本来还想着若是雨过天晴可歇一歇,这下倒好。

“诡羽递来的消息,金人要有大动作,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临安。”戴焉将眼前形式与众人说了,“陆永鸿在我这里,梁守道不一定,但陆家不会有太明显的举动了。”

“他,不算弃子?”

“这话也就骗骗你们,陆永鸿可是他爹连生五个女儿才盼来的继承人,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将家业交给他,虽说他爹现在仍然大权在握,他在陆家的位置也绝对不可小觑。”

“若是陆家打算换个继承人呢?”余弦道。

戴焉一愣,“我也没听说过陆永鸿有什么私生兄弟啊。”

“这家主之位,如今也不是他爹一人能决定的了,就怕如今的陆家已经是个披着陆姓的壳子。”

“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陆家那老头不是好相与的,只能说可以合作,不可为敌。”戴焉思忖片刻,“陆永鸿他爹年轻时算得上铁血手腕,压得其他人抬不起头,这些年年纪大了,才让陆永鸿上位,自己在暗处。”

戴焉眼眸暗下,“但陆家的族老势力根深蒂固,陆永鸿怕将来出什么意外,才要在他爹死之前除了他们。”

正是夜深,唯有雨后的水滴声入耳。

“若是陆家的老头再强势些,把那梁守道一刀噶了,现在哪儿来那么多麻烦事。”余年半晌道。

戴焉苦笑,“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我逢年过节都给他老人家送礼品,可惜人家也看不上小小临安,既如此第一块垫脚石,就是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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