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将计就计19(2 / 2)

本该接应他的余年不知所踪。

“来了就坐下,好好谈谈,非得打一架算怎么回事。”女子似嗔似怒,看向他的刀。

赵刈手中弯刀在女子话音未落时就已出鞘,刀锋直指要害。

女子向后避让,掷出手中茶杯,上好的瓷器顷刻崩裂在刀尖,身后无数黑影涌现。

“小女子可不擅长打架,还是让人代劳吧。”

赵刈颠了颠手中的刀,黑影铺天盖地袭来,定睛一看,原是黑色的小虫,振翅无声,黑压压的聚成人形,似鬼魅。

黑影率先发难,竟能和赵刈的弯刀硬度相抗,女子展开手中折扇遮掩下唇,手中指挥的动作不停,几个来回间,赵刈和黑影都没讨到半分便宜,小虫有折损,弯刀也多了几处卷刃。

赵刈摸摸弯刀上的缺口,打算速战速决。

女子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他的想法。

弯刀直朝咽喉袭来,下一秒卡在黑影筑成的盾中。

与此同时,折扇轻动,赵刈只见一丝红线自折扇后冲自己而来,到眼前才发现是一只红色小虫,齿刃闪着剧毒的寒光。

弯刀又被黑影卡住,那红虫速度极快,转眼就要到赵刈颈边。

女子掩唇轻笑,眼前却有寒光闪过,还未反应过来,身后伸出一只手揽过女子飞速后撤,另一只手拿过女子的扇子随后撤抛出。

待站定,怀中的女子只是被削去了几缕头发,身后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看向寒光的来者,倒是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刀剑无眼,可别伤了姑娘的脸。”折扇一劈两半,余年似乎是颇为遗憾,“还得感谢故人相助。”

红色小虫早已在主人有难时感应飞回女子身旁,没去管赵刈的死活。

“看来阁下记性不错。”

“有两个相同的人在你眼前晃了一晚上,今日又死而复生,想不记住都难了。”

面前的黑色小虫筑成的盾牌瓦解,赵刈拔出刀后退两步,和余年并肩站在一起。

“二对二,倒也还算是公平。”傀儡师的手上是密密麻麻的绷带和丝线,不知连向何处。

“哦?这对我们二人来说,可是二对四啊。”余年看向二人身前的黑影,一个顽强不摧,一个形随意动,当真是不好对付。

不过五十里沙,可没有什么公平谦让的礼节。

“和五十里沙的人还讲什么公平。”女子失了折扇,到还有几分不适应,袖口掩住下半脸,眉眼与傀儡师有两分相似。

“姑娘说的是,五十里沙的人不配讲公平。”

余年一个纵身,躲过傀儡的利爪,掀起女子方才安坐的茶桌一脚踢向傀儡师,不过一瞬,借着桌子的掩护,余年就已到了傀儡师身前,长刀刺破木桌,却被黑色小虫筑成的屏障卡住,傀儡师刚想动动手指,只听余年带着寒意的警告声,“别动,除非这位姑娘的命你不想要了。”

赵刈的弯刀横在女子颈侧,黑色小虫似乎两边为难,余年换了一只匕首横在傀儡师颈侧,长刀一搅,傀儡线悉数缠在横云刀上,这才笑眯眯的对傀儡师道一声,“请坐。”

傀儡师冷着脸,一语不发。

“敢问尊姓大名,来日也好登门拜访去。”

若不是横在二人颈侧的匕首,倒还以为是旧识重见,又识新友。

“岑迟。”

“岑迟,既是同行,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吧。”余年悄无声息顺走岑迟藏在腕间的暗刀,“我怎么不知道五十里沙有了这么个好传统。”

“你不也是?”岑迟看向余年的左臂,“现在还抬得起来吗?”

余年状似无意地将匕首逼近了些,另一只手挑衅般的慢条斯理揭开岑迟手上缠满的绷带,许是常年不见阳光,又许是常年操纵傀儡,绷带下的手竟是出乎意料的好看,余年摁着岑迟的手,丝毫没有因这双手好看而轻些动作的意思,嘴上却还是说,“这样好看的手遮掩着真是可惜了,要是不缠上又恐平时伤了。”

岑迟皱了皱眉,没回答余年的话。

直到临安城的城楼钟沉闷地敲了七下,岑迟看着只剩下半截绷带的左手,“与其陪我们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看看你的黄榜。”

“既是现在才说这件事,想必也已经迟了。”余年故作姿态叹息一声。

“你……”岑迟的话被窗外几声看似平常的鸽子叫声打断,倏地变得脸色,“你们有诈?”

余年笑笑,匕首贴近岑迟的颈侧,几乎要刺破血管,“你猜?”

身前有刀,身后是持刀人,岑迟不可察觉的动动手指,割断了左手上残留的傀儡线,只余一根。

身后的傀儡悄无声息的站起来,赵刈出声提醒,只是一瞬,岑绯便控制黑虫死死咬住赵刈的刀。余年侧身躲去,岑迟趁机脱离他的桎梏,匕首在他颈侧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只留一丝线控制的傀儡明显有些迟滞,余年甩掉断在横云刀上的傀儡丝,长刀横立,“真是可惜。”

不知是惋惜岑迟颈侧的血痕还是惋惜出手没再重些,永诀后患。

岑迟捂着冒血的颈侧,和岑绯退到窗边,断掉最后一丝傀儡线,“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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