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始(2 / 2)

满嘴的酸涩,是熟悉的浆果的味道。

不多时,于风却是迎面遇到了个扛着锄头农夫打扮的人。

习惯性的直接无视着走了过去,却不想耳边传来了对方的话语:“早啊。”

原本正欲擦肩而过的于风,当下就愣住着一动不动,几个月没和人说话的于风,生疏的开口着:“早啊,阿伯,西宁城还有多远。”

“西宁城啊,这里过去还要走二个时辰的脚程才能到。”

“谢谢了,阿伯。”

那农夫虽然怪异眼前这年轻人的声调,却也没做多想,又是道了声招呼便走了。

小路上,慢慢背离着的两人,不多时原地便是只剩下那依旧发愣的麻衣青年。

“我不仅听得懂这里的话,而且还会说了。”

常人不懂的激动的心情,在于风的心底酝酿着,随后身形一阵颤抖猛的爆发了出来,疯狂的大笑,压抑不住的大小,在着无人的小道上回荡着,等到最后给笑咳嗽了,方才给止住了。

慢慢安稳平复下着心情,于风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因为那张宇记忆的缘故。

“自己等于将一部活字典给硬生生的纳到脑海里去了,现在自己讲话还不太连贯,等以后慢慢适应了就会好起来的。”

想到如此,心情大好的于风嘴里哼着小调,循着西宁城的方向大步朝前的走着,莫说是二个时辰的脚程,现在的于风,就算再多两个时辰也抵不住心底的开心。

还未中午,于风便已经来到了西宁城的东门。

此刻的西宁城因着瘟疫的缘故,门口的检查相比以往是越发的严格了。

回想着先前在西宁城中的种种,此刻知晓着语言的于风,方才理解先前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官差盘查赶走,却是因为自己对于此地是陌生的面孔。

他乡之人若是离了百里开外,必须请一份路引保身,不然遇到盘查轻则逐回,重者入狱。

于风想了想,并没有向着城中走去,而是打算先回义庄一趟,不仅仅因为现在的自己需要一个身份,更重要的是,今天是圆觉大师先前的约定。

到了西宁城附近,于风对着周边也是熟络,自是知道义庄的方向怎么走。

去往义庄的路,于风并没有遇到想象之中的官差与带着的囚犯们,小路是一条安静的小路,除了地上满布的车辙,诉说着先前的车来车往。

义庄的门口,并没有多余人影,只于风一个人静静站着。那不远处的小土坡下的未完成的木架,见着和自己离去时的那晚一样,似乎官差不来义庄了。

而义庄另一旁搭着的棚子底下,于风以前铺着的白布之上白骨也不见了。

于风皱着眉望着周围的一切,随后又是舒展开来。

“对于此地,自己终究只是个过客,想的太多却是徒增烦恼。”

摇了摇头,于风将着思绪抛掷脑后。

行至着义庄的里屋走廊处,于风莫名的回想起着那晚发生的事情,踌躇一会儿,终究还是踏入了黑衣老头的房间。

在着一个柜子里,于风找到了一个包裹,里边是先前的自己整理着的黑衣老头的遗物。

打开着包裹,于风便一阵翻找,在这着一堆杂物之间,终是找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

那是一个不大的木制牙牌,上书西宁府衙四字之外,并无其他。

先前的于风,在收拾黑黑衣老头的遗物之时见着过这东西,那时候虽说看不懂上边的字,但也感觉并非普通之物,就给好好收纳在包裹里边了。

今早在西宁城门口之时,已然认字的于风却是给想了起来。

于风将着牙牌收好,方才去了厨房,起着火熬着粥。

待到粥熬好了,于风便将着陶罐离了火,自己喝了碗后,便坐在义庄的门槛上静静地等着。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于风便在义庄门口起了火堆继续等着。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依旧如此的于风,终究是长叹了口气,回了里屋收拾了一番,便朝着西宁城的方向远去了。

于风并不知晓,自己昏迷的时长并非只是一晚,而是一天一夜。那天约定的日子,圆觉并没有等到于风,便在离去之时将着棚子下方,于风先前收殓着的白骨诵经超度埋了起来。

佛讲缘法,于风与之终究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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