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经文(1 / 2)

天色渐晚,小路上,只向着义庄方向走着的两人。

于风一边拉着空荡的板车,一边不时向着一旁的圆觉聊着,原本一个时辰的路,但在此刻于风的感觉里,似乎过的很快。

等回到义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小土坡附近,那官差等人也早已离开,只剩下搭了一半的木架。

义庄的门口,于风想邀请圆觉留宿,圆觉只是微笑着摇头推脱着:“贫僧还有要事,只能却了于施主的好意了。”

于风见此也不好说什么。

圆觉正要离去,于风赶忙向圆觉讨教今天这神奇的沟通之法。

虽然于风知道像大师这样的人一般不会食言,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两天之后圆觉不来,自己岂不是寻问无门了。

于风不待圆觉开口,便自顾自的吐着苦水,说自己好像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得,言语不通,又不会识字写字,说到情深之处眼眶红得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这里除却失忆之事外,于风倒也没说假话。

而圆觉被抢得开不了口,只等到于风全部说完之后,方才望着眼前两眼通红一副垂头丧气的于风说到:“于施主,且看这里。”

于风听到圆觉一说,便习惯性的抬头望去。

却见义庄门口,圆觉兀的伸出右手两指,正正的点在了于风的眉心。

不知所以的于风,只能呆呆的望着眼前点着自己眉心的圆觉,许久不见动作,便开口问道:“大师何为?”

圆觉听着于风的话语,看着于风眼睛里困惑的神情不似作假,满脸诧异的收回了伸出的手开口道:“贫僧方才所施乃佛家六法之一,是为点破虚妄回溯本源。”

圆觉解释了番,随后停顿了下对着于风问道:“于施主,可是想起了什么?”

于风赶忙挥手摇头。

圆觉见此,道了声佛名说到:“这就奇怪了,兴是贫僧学艺不精。”

于风自然是知道原因的,自己既然并没有失忆,那圆觉所施之法没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当然这话于风是万万不可说出来的。

佛家讲缘,圆觉本想让于风寻回丢失的记忆,那样便会一路寻回丢失的语言能力,但是各人缘法不同,见着神通没有奏效是故圆觉也不深究,而是给于风解释道:“贫僧与于施主沟通靠的是神念之法,但神念之法虽是小道,但也非常人可及。”

“请大师教我。”

细细听着的于风,赶忙低头作揖致礼。

圆觉见此只是微微一笑的摇着头说着:“时候未到。”

于风等待了许久也不见有下文,只能起身再次做作揖恭送圆觉,待到圆觉的背影融入夜色之后,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候未到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于风轻声念叨着圆觉方才临走时留下的话。

于风也想过长拜不起,圆觉什么时候答应才什么时候起身,但是随后想了想两日之后不是还有一次见面的机会,或许圆觉所说的时候是那个时候。

于风以前也想过可和稚童般从无开始学习,但且不言于风请不请得起老师,重要得是于风毕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想了想就将将这并不现实的设想给丢弃了。

现在于风,像是溺水之人抓得稻草一般,有点期待两日之后了,当然,若是到时圆觉还是拒绝的话,于风不介意哭鼻流涕撒泼打滚,定是要他留下点什么,毕竟不能和人沟通真的太难受了。

思绪繁杂的于风,索性将之抛于脑后,毕竟两日之后便可知晓,何必徒增烦恼。

于风翘着腿,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久久难以入眠。

回想起与圆觉的聊天,于风知晓了自己身处于一个叫应国的国家,离着自己最近的则是应国西部的一个边陲小城。

应国向西是一片崇山峻岭,而与之接壤的苍、羽两国,分别位于应国的东部与南部,至于其他的易、乾、昭、骓四国,于风也只是大概听了个名字而已。

“或许自己不该继续在义庄浪费时间了。”

于风的内心活络着,想象着自己闯荡在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慢慢的睡着了。

圆觉并不知晓,自己的随意话语在着于风的心底摊开着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卷。

第二天,寻常早起的于风今天意外的睡迟了。

起火熬着粥,待到填饱肚子后,于风便离了义庄,推着板车去了棚子处。

于风望着里边地上摆放着的白骨轻声念叨着:“若是后续没有的话,那再有三个来回就可以结束了。”

只是刚刚念叨完,耳旁就传来不远处那群人搭建木架的声音,于风无奈的叹气连着摇头:“也不知道这场瘟疫何时才算完。”

于风随后便在板车上码放着白骨,等到最后白布一盖,便拉着板车出发了。

熟悉的小路上,一人一车,于风哼着曲调,伴随着车辙碾过的吱呀声慢慢的往着那朝阳的山脚前进着。

正午时分,终是到了地方的于风,在那一排排并列着土包后边的空位处挥着锄头挖着坑,待到坑挖完也是下午了。

气喘吁吁的于风倚在一旁休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一点点的将着板车上的白骨给挪进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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