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禅机(1 / 2)

“阿弥陀佛,施主且放宽心,贫僧只能听到施主所愿说的话,仅此而已。”

老和尚望着面前踱步的于风,面色微微一笑的解释道,显然这种情况也非第一次见了。

于风也并非真正的乡野草民,来自以往的经历让于风的接受能力强的离谱,听闻老和尚如此一说,便揭过不表,问起老和尚来此的缘由。

“贫僧见西宁城瘟疫蔓延人间疾苦,故一路诵经超度往生,恰逢此地。”

老和尚双手合十说道。

于风听闻老和尚的话语,第一次知道附近那座城镇的名字,至于瘟疫,于风很早内心里就有所猜测了,此刻在老和尚的话语里虽被证实,自也没多少震撼。

略微感慨了一番,于风便对着老和尚说到:“既是如此,大师且跟我来,喝完薄粥再行法事不迟。”

那老和尚见于风处变不惊也是内心奇异,寻常人家见此不是下跪高呼神仙便是借口驱赶,是故顺着于风的话点了点头。

于风满脸兴奋的神情在前面引着路,几个月了,终于让于风逮着一个能够和自己说话的人了。

先是棚子,再是义庄,最后是里屋的厨房。

于风一路走,一路各种问着,老和尚面带微笑也不嫌烦,一一都给说着。

在两人经过里屋的第一个关着门的房间的时候,老和尚却是脚步停顿了下,随后便继续走着。

眼尖的于风自然感觉到了老和尚的动作,内心赞叹了番老和尚竟然能够隔墙知晓里边的情景,随后便主动的说了了起来:“园觉大师,里面躺着的人已经逝世了,今天是他走的第七天。”

两人一路走来,也是知晓了双方的名字。

园觉听闻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

于风见此也不在意,又解释到:“此处本为义庄即可以将他安于正厅,但逢瘟疫横行,官差于这不远处搭着木架焚烧遗体,有日官差令人将着厅内的遗体全部给带走,原本满满当当的义庄,也因此举空荡了许多。”

于风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圆觉老和尚去了厨房,然后便递了张小凳子给他,圆觉见此也不介意,接过就坐。

于风将着小炉子又起了火热着粥,随后说到:“那日恰好还未将屋内之人挪至正厅,不然早已化为白骨不可分辨了,算着时日,再过两天就可入土为安了。”

园觉双手合十道:“于施主有心了。”

于风听闻反而挥着手推脱道:“无碍,我本流民一个,得益于他才有了吃住,是故举手之劳罢了。”

突然于风起身对着圆觉低头作揖道:“圆觉大师,等到屋内之人入土的那天,能否帮忙给诵经超度。”

于风除开对黑衣老头的感恩之外,还是存有私心的,那便是于风想和圆觉多接触一段时间,暂且无视对方明显高人的身份,当是对方有能和自己沟通交流的本领,于风就舍不得对方离开了。

只是自己身无长物,而且对方能不能看的上也是一说,是故于风只能找了个由头,看看能否将对方留下来。

“阿弥陀佛,贫僧一路之行便为众生苦,此举善事贫僧自是答应的。”

见着圆觉大师答应后,于风又是深深的作了个揖:“那这里就谢过大师了。”

随后坐下来的于风满脸的开心,便盛了满满一碗粥给圆觉,自己倒也不动筷只是在一旁看着,待到圆觉吃完又把陶罐里剩下的都给倒了进对方的碗里。

圆觉满脸的笑意,看着推脱不得,便又吃了起来。

慢慢的等到圆觉吃完,于风起身收拾了下碗筷,随后带着圆觉离了义庄。

刚到小土坡附近,于风却见着远处人影攒动,想来官差又领人来搭木架,便转身向着的棚子去了,于风一旁的圆觉见此,对着前方的木架废墟道了声佛号后,也随着于风离开了。

义庄旁的棚子里,于风拉过来个板车,将着白布上的白骨小心整齐的码放在板车之上,圆觉见此,一边嘴里念着经文一边挽起衣袖前来帮忙。

有着圆觉的帮忙,于风摆的比以往明显快了许多,等码放的差不多之后,拿起一张白布往板车上一盖,于风就拉着板车向着那条已经熟透了的小路走去。

“大师,此去前路本就遥远,加上我这行头,一来一返估摸着要二个多时辰,大师刚刚辛苦了,可在义庄里屋休息一番等我回来。”

见着圆觉一路跟着自己,虽然这是逐了愿,但于风一怕路途坎坷惹得对方不喜,也怕圆觉身体吃不消。

圆觉却是微笑道:“昔闻有苦行僧人走五台,历八载又一十月正,三步一跪、七步一拜乃至大昭寺,苦行虽非贫僧之道,亦愿往矣。”

于风听着圆觉这般说法,内心欣喜却不敢表现出来:“那就多谢大师一路陪伴了。”

圆觉朝着于风点了点头,就低头阖目在板车后边跟着,双手合十念着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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