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留(2 / 2)

于风举起锄头将土包拍了拍紧实,却看见埋坑时候偷懒不见的老头又出现了,手里边还拾着根一米多长的孩童小臂粗的树干。

借着于风的锄头,黑衣老头用力将树干敲进刚刚埋着的土包上边,待差不多了,便示意于风收拾东西了。

此间事了,自是离开。

返程的路,明明板车轻了许多,于风却感觉着和来时一样沉重。

于这陌生的地界,待到哪天离去之时,是否也这般一抹黄土掩白骨。

满是心事的于风,突然感觉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下,一愣神,抬头却发现不知觉已经回到了义庄。

那拍于风肩膀的自是黑衣老头,见着于风回了神,也是见多不怪,生离死别说来轻巧,只有亲身经历方知这四个字的沉重。

于风看着前去拆门槛的黑衣老头的背影,心里一暖,随后将着板车拉进义庄还了回去后,转身向着小土坡的方向离去了。

小土坡的树下,将灭的篝火的一旁,斜靠着的于风咬着树根望着天一动不动,四周只轻轻的风声经过,撩动着炭火上腾起缕缕青烟。

临近傍晚,安静的义庄却是热闹了起来。

远眺的于风,望了望村落那边行来的送殡的仪仗,便扭头自顾自的继续发呆去了,等到耳畔稀稀落落的声音渐渐远去之后,天色也是完全的昏暗了下来。

感受着四周重新回归的安宁,于风扒拉着篝火又添了点薪柴,重新升腾跳动的火苗,将于风白皙的脸映照的通红。

阴影之外,看管义庄的黑色老头不知何时又慢慢的走到于风的身旁。

黑色老头姓张,名字太久没用都忘记了,慢慢的名字太久没用,自各儿不认真想的话都要忘记了。

老张头很早就知晓眼前的年轻人每天都在义庄外边过夜了,那些天,于风在这四周到处探索着,而老张头闲暇之余也是好奇的看着他。

本性不坏,先前偷了义庄里的衣服,但是又换了回来,虽然那件是旧的,还并非自私之人,分寸有度帮忙弱小。

但令老张头忌讳的是这个奇怪年轻人的背后,肤白细嫩明显并非寻常劳作之人,照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偏偏一头短发,加上不通言语,难以捉摸。

重重的咳嗽声,将老张头的心思拉了回来。

“罢了,终是感觉时日无多,行善积德。”

于风望着眼前的黑衣老头自顾自的言语着,却是一个字儿也听不懂,不知道对方又是想着哪一出。

看见对方比划着要自己跟着他走,于风又是一脸无奈得念叨着:“别又是来找劳工的。”

今天那一通忙活下来,别说那一个馒头了,给三个都不一定补得回来。

于风摇着手表示拒绝,但见对方执意要求前往。

本着某种意义两人也算是邻居,于风便起身跟上前去,心里已经盘算起着待会儿要怎么出价才合适,当然得顺便把白天得亏给补回来。

义庄里,除了多了具新的棺木以外并无多大变化,于风跟着黑衣老头的身后慢慢走着,直至穿过了正厅都没见黑衣老头停下,于风此刻满脸的疑惑。

正厅墙壁的背后是一条不大走廊,将着义庄的后屋与正厅隔了开来。

走廊最靠外边的屋子,透过半掩的的门,此刻隐隐的烛光洒出,走着的于风朝里撇了一眼,便知这间是前边黑衣老头的居所,无他,只因桌子的一角摆着几副药,对比白天见着的老头手里,此刻却是少了一副。

黑衣老头依旧没有停下的脚步,却是带着于风到了第二间前。

推开房门,黑衣老头借着怀里掏出的火折子,将带着的蜡烛给点了上,后边于风才见着这屋内的模样,一桌一床一椅,简单的陈设之外,并无他物。

黑衣老头指着这个房间又指着于风。

“这是要给我住的?”

于风瞪大眼睛自是不敢相信,随后两人一阵比划起来,等到黑衣老头走后许久,于风才回神过来:“看来是遇到好人了。”

于风轻轻将门带上,随后借着烛光看着自己刚刚接触门的手指头,接着走到床头又用手掌在床上一抹,又是一看。

“好家伙,这么厚的灰,得是多久没人住了。”

于风自顾自的言语了一番,看向墙上,紧接着将墙上关死的窗户打开,许久未动的窗户因着于风这一推,立马落下一把灰尘惹得于风一阵的咳嗽。

于风捏着鼻子挥着衣袖,将眼前的灰尘赶跑,借着月光,用裤腿稍稍的将床铺上的灰尘清理了下便躺了上去。

“天色不早了,屋内也看不太清,先将就个一晚上,得到天明再去做卫生吧。”

这天是于风来此地界第一次睡到床的一天,虽没被子,却也比睡地面好上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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