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殡（1 / 2）

由远及近，是一队出殡的人。

最前面是引道的人，边走边朝着天上撒着纸钱，而跟他后面的是四人抬棺，最后则是一群的男女老少，除了两个身着孝衣之外，各个皆是身绑孝带。

于风望着对方行来的方向，那是先前自己待过的村落的方向。

偷偷冒头瞄了眼，果然感觉后边绑着孝带的几人觉得有些脸熟。

于风粗略一扫，却是没有之前救济过自己的老夫妇的身影。

出殡的队伍朝着义庄走去，等到了义庄门口，前人就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步子也全都停下，不过抬着的棺木倒没落地。

领头带队的那人，却是转头向着队伍后方的家属走去。

远处看着的于风，只见那人与身着孝衣的说了什么，随后便将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掂量了下收了起来，就前去敲着义庄的门，临走经过抬棺的四人之时，还用眼神示意了一番。

待敲门声响了几下，那个看庄的黑衣老头就推门走了出来。

黑衣老头出现的极快，于风完全有理由怀疑这老头在里边听到有人来，早早的侯在一旁了。

看着远处交谈的两人，因着于风处在队伍与老头身侧缘故，眼尖的于风却见敲门的那人手底下偷偷递了个东西给老头。

那老头收了东西之后也不多话，便将剩下关着的两扇门也全都打开，四开的大门，进出棺木也将是妥了。

外面的亲朋并没有进去义庄。

义庄里可不是空荡荡的，好点的是躺在棺木里看不着，更多的是白布席子一盖，就一排摆放在那里了，除非感情深及，却是没有人想去触那霉运。

只见那扛棺的四人连着棺木一起跟着老头进去了，按着所指的位置摆放好后，那四人就和领头的分好工钱各自散去。

而跟来的亲朋于这门前哭泣了一番，也是扭头离开此地了。

躲在角落里的于风也算是看了场热闹。

感慨了番生死离别无定数，随后摸了摸突然咕噜叫起的肚子，便将这事揭过了。

“活在当下。”

忍着饥饿，于风向着城镇的方向赶去。

不知是否运气不好的缘故，匆匆赶到城门边的于风，却是看到上次自己遇到的那俩官差在城门前攀谈。

不敢冒险进去的于风，忍着饥饿耐着性子，拖到那两人离开之后，赶忙冒头出来快步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还未等于风跨入城镇里边，突然一旁斜伸出一杆木枪，拦住了于风的去路。

于风看着一惊连忙收住脚步，堪堪撞到木枪上了。

“娘的，哪里出现的。”

吞了吞口水，望着身侧极近的枪头，虽说工艺粗制滥造了点，但若是捅在自己身上，于风却是不敢想下去了。

拦着于风的人也是一副官差打扮，只是刚刚恰巧靠着城门里侧休息，于风才没有看到。

那来人叽里咕噜于风自是听不懂，但靠近衣服下摆小幅度的手势还是知晓的。

“这是要收好处？”

不消片刻，不大的城镇门口，一个灰色麻衣的青年却是被守门的官差大力的推了出去，这人自然是就是于风了。

于风后撤了步卸了卸力，随后揉着胸口就向后走去了。

“算是无妄之灾嘛，不然为什么不拦其他人。”

不做所以的于风，但也能猜出应该和官差说的话有联系，但是自己又听不懂，稍稍想了想就只能作罢了。

“或许得找个机会去找找私塾一类的，去偷偷旁听。”

于风如此想着，脚步却是不停，绕着城镇四周走了起来看看能不能捡漏，待晚些时分，手里只附近灌木里摘了的三两个浆果。

苦笑一声，于风将之用衣服擦了擦就丢嘴里，虽说味道不好，但总不至如上次那般酸涩。

返回的路走了很久，因为肚饿，因为找吃食，也因为沮丧。

等于风到了义庄附近，一肚子的各色浆果虽然不至于撑起肚皮，但也避了空腹的不堪。

熟悉小土坡的位置，用着埋起的木炭起了道篝火，又添了点枯枝进去。

于风稍稍烤了下火，揉了揉腿肚，瞧着天色还早，就去四周的林间再看看能不能找点吃食。

非是未雨绸缪，只是不想被饿醒罢了。

林间，一路低头瞄着灌木里边的于风，不直觉的便走到了那条通往破旧村落的小道附近，突然远处传来的一阵闷声，吸引着于风的注意。

抬头眯着眼望去，是一侧没了轮子的板车。

“刚刚那声音应该就是木轮脱落的声音了。”于风暗自想到。

板车上边除了一张白布盖着并无其他，而推着板车的人也因为突然木轮脱落的缘故摔倒在了一旁，那是一个老妇的身影，而老妇的一旁还有个稚童，此刻在帮着扶起摔倒的老妇。

“看着是可怜人。”

于风如此评价着，但也就评价着，随后就又低头找起了浆果。

这一路尝过来的于风，此刻倒也是可以认得出哪些个浆果的味道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