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17（2 / 2）

“殿下！”刘稷、刘祯急忙对望了一眼，心下各自暗暗吃惊：“父亲一介布衣，是哪门子的殿下？”

刘宸迎上前去，也朝曹翌施了一礼，道：“曹老将军，你我好多年未见，将军神采不减当年，真是可喜可贺！不知今日怎得空闲，到这嵩山上来看我？”

曹翌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锦囊，递给刘宸，道：“陛下命末将带来亲笔书信一封，殿下一看便知。”

刘宸见了这个锦囊，正想跪下接过。曹翌却一把将他扶起，道：“陛下说，这封书信只是他写给殿下的家书，不是圣旨，请殿下不必行此大礼。”

“什么？陛下？当今的皇帝陛下，竟然命这位曹将军给父亲带来一封家书！”此时，刘稷、刘祯兄弟两个的嘴巴，已经张得足以塞进去一个大鸡蛋。

刘宸听得曹翌这般说，才重新站了起来，双手接过锦囊，取出其中一方黄色锦缎，展了开来。

刘祯这时已悄悄走到父亲身后，偷偷往这方锦缎上看去。只见锦缎上开头一句写着：“臣弟再拜皇兄尊前：弟与皇兄别来数年……”

他只看了书信开头这句话，登时忍不住惊呼一声：“臣弟？爹爹！你……你……”刘稷听他这声惊呼，也不由得脸色惊变，不只长大着嘴巴，就连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自懂事起，兄弟两人只知道父亲是一位在这嵩山桃林中隐居的隐士，却从不知道原来父亲竟是皇亲国戚。今日又见皇帝陛下寄来家书，还在书中称父亲为“皇兄”，那父亲岂不是皇帝的哥哥？更有甚者，这位做皇帝的叔叔，信中不自称朕而谦称“臣弟”，说明父亲的身份该是何等尊贵！可是父亲又为什么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却在这嵩山桃林中与云霞为朋、鸥鹭为侣？

刘宸信刚阅了半封，却被刘祯这一声惊呼打断，不由得脸色微怒，转头朝他呵斥一声：“不得胡闹！如此无规无矩，成什么样子？”

刘祯受父亲呵斥，即便再好奇，那也是不敢再行偷看，急忙缩回头去，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刘宸阅毕书信，将信贴身收好，对曹翌道：“夷洲海贼去而复返，如今又有东瀛海贼来寇青、扬二州边境，为患不浅。不过恕我冒昧问一句，陛下何不调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前往征讨？”

曹翌道：“殿下有所不知。北胡拓跋氏自退回漠南之后，休养生息十多年，近来又蠢蠢欲动。陛下为防万一，不敢轻易遣骠骑将军、车骑将军领禁军出征，乃命末将调青、扬二州兵马前往清剿。”

刘宸点了点头，道：“陛下在信中请我遣刘稷、刘祯二子随曹将军前往，于帐前听调。此事我本不应推却，唯恐二子顽劣，学艺不精，有误军国大事。”

曹翌笑道：“虎父安有犬子？想当年，殿下带着大伙儿御外寇而平内乱，肃清四海，匡扶社稷，何等昂霄耸壑？两位公子亲受殿下教导，必然也已是栋梁之材，殿下又何必过谦呢？”刘宸转头看了看那三个中年美妇，见她们各都满脸期许，又难免有些不舍之意。

刘祯听得皇帝竟欲招他们兄弟二人入朝听调，早就心痒难耐，跃跃欲试，又听得父亲似有不允之意，心下大急，连忙上前几步，大声说道：“父亲！您刚才不是还说，有朝一日，要我们报效家国百姓吗？既是有海贼寇边，又有陛下见召，孩儿愿立刻启程，随曹老将军前往破敌！”

刘稷也上前道：“父亲！孩儿也愿以自身所学报效朝廷，来日定当名垂竹帛，功标青史，不负父亲之望！”

刘宸看了看两个儿子，郑重问道：“你们果真要去？”

“我们果真要去！”

“好！不过为父当年为守护家国百姓，几番出生入死，可非为了名垂竹帛，功标青史！”刘宸脸色肃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们既然要去，那为父便教教你们最后一课，讲讲为父当年的事情！这些事情，还得从你们的曾祖父起兵推翻暴虐无道的李氏前朝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