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长生疫苗（1 / 2）

“有人言：回忆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一种负担，但如果没有回忆，再真挚的感情也就没有了寄托。”

顾申一内心震颤！

只见那怪物样的人型生物不停地嘶吼着，身上隐约可见被束缚着一些限制物，但被他挣扎的动作拉扯得哐哐直响。

此时顾申一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原以为这里可能是个平行世界，因为面前这些人都是熟悉的样貌，讲话也用的国语，让他相处一段时间后竟然淡去了原本谨慎苟活的想法。

但看着那似乎还在变化得愈发巨大的怪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乐观了，如果不是恰好认识了一位土著姑娘，自己说不定就遇到什么恐怖事件了。

“得苟，而且要伪装得比之前更好。”

顾申一暗暗给自己叮嘱着，但眼下他又实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但店主真是个好人呐，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时，店主像是个话痨一样又开始接着之前的话说了起来。

“要说也是奇怪，今年年初各个国家先是把长生疫苗的强制注射年龄直接从30岁降低到了25岁，然后上个月又发布了长生疫苗2.0，让已经注射过的人再去注射，说是能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而且绝对安全，不会再出现变异。最近新闻天天宣传这个，你们觉得靠谱不靠谱啊？”

顾申一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又提到的长生疫苗，看来就是导致刚才广场上异变出现的主要原因，听得说现在25岁就要强制注射，不由得心里有些紧张，因为自己刚好今年25岁，不过自己现在在这里应该是黑户，真查到自己了，谎报个年龄应该问题不大。

这般想着，顾申一没有直接回店主的话，而是看了眼没有搭话的洛洛后道：“大叔，您说这强制注射是怎么一回事儿啊，看您应该是已经注射过了，您那会儿也是这样吗？”说完伸手指了指外面。

“嗐，我们那会儿都是一个片区一个片区的封锁，然后专门的人过来集中打的，那会儿啊…………你说这长生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大的牺牲，要是最后没有用，那可损失太大了，都是人命啊……”

说着，店主大叔的目光有些迷离，眼角似乎隐隐有些亮光闪烁……

店内气氛随着大叔的沉默也跟着有些沉闷，

“这些疫苗就是幽灵，根本就是骗人的！我奶奶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洛洛突然带着哭腔说话，头依然埋在膝上，双手环抱着小腿，身子有些颤抖。

大叔与顾申一对视一眼，顾申一还是伸手轻拍了拍洛洛的后背没有说话。

大叔看了看窗外，接着说：

“其实我们那会儿注射后变异的人不算太多……大多都是比较年轻的人，大家也有过猜测，不过自从两年前的‘12.21事件’后，幸存下来的人都没有心思再想这个事儿了。本来以为会停止这个长生疫苗的注射，让大家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没想到连一个月都没停够，就又开始了，只不过管控的更加严格了，加上变异的人确实现在越来越少了，也就没人再提了。”

店主说着点了一支烟，让了让顾申一，见顾申一摇头，自顾自吸了一口，接着说着：

“我从‘12.21事件’结束后不久就从家搬到了这里，听说这里广场是注射点，我就买下了这家店，我就是想看看以后这长生疫苗到底能不能长生，要不然对不起这些人呐。”

说着狠狠地吐出两条烟雾，一时间烟雾蔼蔼，朦胧了顾申一的视线，也模糊着大叔的眼……

顾申一心里有很多问题，比如什么是“12.21事件”？发生了什么？但他忍住了没有问，只是看着大叔，见他良久都没有再说话，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叔，您是一个人吗？”

大叔扔掉烟蒂用脚轻轻踩灭，趁着转身不着痕迹的蹭了下眼，接着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上一口：

“是啊，我是一个人。”

说完白了顾申一一眼，似乎隐约觉得这句话有点问题，接着道：“现在是一个人了。以前我还有个老爹，有个媳妇，但是现在都没有了，只剩我一个了。”

顾申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有问大叔的家人是变异了还是在那个多次提到的“12.21事件”里出事了，他觉得没有意义，毕竟人都不在了。现在剩下大叔一个人，如果长生是真的，不知道对大叔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是顾申一，这种长生，他宁愿不要。

此时的洛洛已经抬起了头看了看大叔，想开口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嘴巴张了又张，加上刚哭过的脸庞显得有些惹人怜爱又有些好笑。

但顾申一笑不出来，他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像眼前两人那般感同身受，但不代表他不懂得悲伤。

有些时候，人类的共情只是在只言片语中，即使不一个世界，也有一种情绪。

“大叔，对不起，我知道现在问这个不合适，但我还是想问问，您一直在这里，现在的人变异得还多吗？”

洛洛还是张嘴问道，两只眼睛有些害怕的瞟着外面，双手拇指互相揉搓着，显得有些发红。

大叔不愧是大叔，听得洛洛说话，似乎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那般热情。

“据我这半年的观察啊，这年轻人注射变异的似乎比以前更多，我看啊，原来定的30岁挺好，我们那会儿猜测就是越年轻越容易变异，我觉得是对的。而且因为适龄年龄的降低，本来举行不是很频繁的‘新生仪式’直接从原来的一周一次变成了现在的两天一次，我们这生意也不好做啊。”

“原来这个注射叫“新生仪式”啊，还真是贴切，要么变异，要么长生，还真是直接。”顾申一心道。

洛洛听得这坏消息似乎是意料之中，没有再哭哭啼啼，反而是渐渐恢复了当时初见的那种平和，让顾申一不禁更加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