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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兴致也随之尽数消退,刚才的肆意玩闹让她有些困倦了。她伸展着腰肢,踩着水底的卵石一步一跳的扑到了男人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让他背自己到岸边休息。少女如此主动的贴近男人并没有任何娇羞的模样,就像是和相识许久的人做着习以为常的动作一般,与男人主动贴近她时的反应不同。

“背我上去。”她的声音在男人的耳朵中轻响。

男人把双袖甩干,双手托起背上较小的身体,淌着溪水走向岸边,她依偎在男人的后背,让男人把她放到树荫下,她撑开红纸伞放到肩上,用玉足轻点了下旁边的男人,示意他往自己这边靠过来。

男人按照她的意愿坐到了她的身边,幽幽的香气从少女的身上传来,令人痴迷沉醉。如此娇小可爱的美人谁不心动?谁能忍住不多看几眼?又有谁能不为她倾倒?可偏偏这个男人是泥人木偶,脸色平静,两眼空空。他是如此的不懂风情不识风趣。若他有半点痴迷有半点沉醉半点羞臊,少女的内心定会欣喜异常。可他偏偏有着一副石心铁心,应该被人放在寺庙里供起来才是!

当然男人并不懂得,少女也并不在意。

他往少女身旁移了一寸,屁股不过刚抬起就落下。这种行为让普天下的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给他白眼大喊:可恨你却不是我!

少女无奈只得牵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把伞放到两人中间,靠在他的肩上睡去了。

蝉鸣渐渐变弱,太阳终于走到了西边,这段官路上也迎来了第二批行人,这些人没有像少女和男人一样徒步而行,他们乘坐着一辆由两匹宝马拉的华盖香车。这两匹马一匹通体雪白、一匹浑身乌黑,没有一根杂毛,四蹄强健有力筋肉凸起,如同通天石峰一般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量,着两匹马的体格比寻常马驹要壮硕三分,寻常人难近其身,它们在执缰人的引导下急缓有序的前行,车厢没有一点颠簸。车前的横木、人扶的车轩、遮阳的盖顶、碌碌的车轮,一纹一画一榫一卯无不精美。车顶立着展翅欲翔的青鸟,车厢覆着青纱罗帐,上面绣着山川江海鱼虫鸟兽,金丝镶边,玉石垂帘,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彩。这车的主人如不是王侯所乘便是富贾一方的大家所有。当车夫驾车行驶到林间尽头的石桥上时,安坐在车内的人被绽放在岸边的那朵红色大伞所吸引住了目光。

“王叔前面停下。”年轻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听不出男女。等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后,声音的主人掀起罗帐挂在翡翠制成的玉钩上,探出身子轻身一跃下了马车。

这把车夫惊了一跳,口中惊呼着:“公子当心些。”

“不碍事,我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了,王叔你也不要一直把我当做孩子了。”青年笑着向车夫解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王叔你看那里。”青年指着那把红纸伞。

“好像有两个人在那。”车夫眯起眼睛回道。

“还有呢?”青年难掩眼中的兴奋,咧着嘴再次向他问道。

“嗯~还有一把红色的纸伞,比寻常的伞要大上不少。”车夫满脸疑惑,不明白他家的公子为何会如此问。他能看到的青年定能看到,可青年能看到的老人却不一定能看的明白。他不过是尘世凡胎的常人而已,哪里比得上具有仙骨玉肌的青年的眼力。

“对!就是这个。”听到他口中回答青年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我师在云游之前告诉过我‘红花绽开,一切方是结束’,说的莫不是和眼前两人有关?”

“这……少主为何会把这两人和这道箴言联系到一起?这会不会有些不合适?”这个半百的老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我感受到冥冥之中有意,虽然不能过于肯定,但我想也应当不会错。”他知道车夫说的话倒也有理,目前尚不能确定两人的身份,太过武断反而会扰乱自己的大事。

青年稍作了下思量,既然这此,不如先把他们的身份搞明,要是因此给对方带来什么困扰到时候再向他们赔个不是。

青年在心中敲定了主意回过身对车夫说:“王叔你先驾车回去帮我准备些东西。”他附在老人的耳边低声说话,说完后他的眼睛重新落在河岸两人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明白了少主。那结束后我该派人到哪里去接您回府?”

“不用派人接我了,我今晚回唐家村。”说完青年走到两匹宝马面前,抚摸着马儿的脑袋轻声的说:“好马儿,回去后让王叔给你们装上鞍,你们记得到老地方等我,今天可能有贵客。”两匹马前蹄踏地喷着响鼻摇头晃脑的答应了下来,这举动让青年笑了起来。

话必,车夫遵循着青年的命令驾着车驶过石拱桥进城去了。

“好了。”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青年轻吐一口气,右足轻点脚下的石板,如同雨中的飞燕一般轻盈潇洒的落在了桥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仪容便快步的往纸伞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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