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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卜一凡奇怪的动作，蓝馨儿止不住笑，“哎，卜一凡，你怎么了？”

“我看看我有没有变得不正常，跟这怪胎在一起你们都奇奇怪怪的。”

“你已经很奇怪了，你没觉得吗？”馨儿故意这么说。

“哎呀，坏了！”卜一凡想到刚才自己奇怪的动作连呼不好，“传染上了。”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笑完，洛辰正襟危坐，对教授说：“老师，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敢儿戏，我这样子怎么能给大学生、研究生讲课？岂不是笑话！”

苍炳汉也收起笑容，正色到：“你这是执迷于表象而偏离本质，用佛家的话叫‘着象’。《金刚经》有云，若菩萨有我象，人象，众生象，寿者象，即非菩萨；若见诸象非象，则见如来。你不要妄自菲薄，没上过大学怎么了，那都是表象！老子上过大学吗？孔子上过大学吗？六祖惠能连字都不识，还不是道出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偈子，流芳百世！那个帮他写字的人，又有谁还记得？我承认一开始不告诉你是我不对，但又有什么区别呢，写出来了之后才知道能写出来，没写的时候知不知道呢，讲过了之后才知道可以讲，那没讲过的时候呢，所以会讲不会讲，得讲过了才知道嘛。”

教授一番绕口令似的话，卜一凡听着有点迷糊，洛辰若有所思，还是犹豫，“老师，我怕……”

“怕什么？怕丢人，你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不像我这老头子还被虚名所累。光脚的还怕穿鞋的？讲好了，继续，讲不好，大不了被轰下来，接着卖你的早点，有什么损失！”

老先生语气严厉，没有了刚才开玩笑时候的样子。响鼓需要重锤敲，教授的一字一句像榔头一样一下一下砸在洛辰头。表象，着象，本来无一物又何处惹尘埃……，我一个穷小子，身无长物，又不高人一等，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被人笑话，这些天，来早餐车前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还少吗，自己还不是好好的！

教授一番话，让洛辰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所作的决定，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改变了他一生的追求。

洛辰重重地点了点头，“教授，那我就试试。”

“嗯，这不就对了嘛！”苍教授笑逐颜开，刚才的严厉劲儿转瞬即逝。

这老先生，变脸比翻书还快，“洛辰老弟，其实呢，我也是有私心的，咱们学校，在古钱币研究方面一直是弱项。因为这个专项啊，内容庞杂，实践性又极强，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出不了成果，一般人没人愿意干。你想想，人生有几个十年哪，如果搞不出名堂来，再改变研究方向就晚了。这大学里，待遇和职称挂钩，职称又靠成果来支持。你就不一样了，没有这些个羁绊，而且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把古钱币方面研究得如此透彻，集理论与实践为一体，绝对是实力派。我也是想借你的力把我们学校的古钱币专项带动起来，最好能培养出几个专项人才来，老弟你将来功不可没。”

原来老先生早有谋划，百年大计啊！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在为怕丢人而退缩，想想不禁汗颜！

洛辰被苍教授的“私心”所感动，“老师，我想明白了，我干，不给钱都干，我听您的。”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那就这么定了。奥，对了，给你安排在什么时间方便，白天还是晚上？要是有实物对照就好了。”老先生非常满意。

“白天吧，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我都有时间，您看着办就好。实物我也有，PPT里面的图片都是用我收藏的钱币拍摄的，摄影师就是馨儿。”

洛辰当初给馨儿的分红就是他那几年收购钱币留下的精品，开始馨儿不要，洛辰便说就算是咱们俩的共同财产，让馨儿保管，将来要用时再拿出来。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