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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明站在西府面庄的门口,伸着脖子往路上看。这会儿还没到饭点儿,店里没有顾客。

他坐不住。

早上两毛钱一个收了大壮三百多个知了,省了一半儿钱,心里有点沾沾自喜。他还提前让女儿梅梅去街上另外两家饭店打听过了,都对这道菜不感兴趣,傻冒,他们懂个屁!本想借这个机会压洛辰的价,没想到这小子不认账,不卖了。

不卖就不卖,过几天他自然会回来,反正他现在有大壮供应。

没想到,中午就出了事儿。

中午来了两个小伙儿,拎着一瓶西凤酒。点了三个菜:一个西府凉盘,一个水煮牛肉,一个油炸金蝉。

马永明先把前两个菜上去,最后做油炸金蝉。炸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儿,炸出来颜色发黑,没有洛辰拿来的炸出来金黄金黄的色泽发亮,当时也没在意。

菜上去时间不大,就听见前面吵了起来,马永明忙跑过去看啥情况。

“把你们老板叫来!”俩小伙挺壮实,咋咋呼呼的,“你这啥玩意儿啊,黑不拉几的不说,还又苦又臭!这让人咋吃?”

一个小伙儿用筷子捣着盛油炸金蝉的盘子,“当当”直响。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看一下。”马永明拿起一只金蝉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是有点发苦,还有一股变质了的味儿,心想这下坏了,让大壮这小子给坑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马永明忙不迭地道歉,“是这,给你们换道菜,不收钱,咋样?”

“不行,我们兄弟俩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今天本来打算好好喝两杯,让你把心情一下搞坏了,这咋算?”小伙子不依不饶,看架势说得不好就要掀桌子。

“都是乡里乡党的,有啥话咱好说嘛!我再给你们换道菜,另外这俩菜也不收钱了,今儿个算我请客。都是自己人,吃好就行!”马永明拿出烟来,给一人发了一支,点上。他自己不抽烟,专门招呼人用的。

“这还差不多,”二人这才坐下,“我们可是你这儿的老顾客了。”

“对对对,我这就去给你们换菜去,你俩吃好,吃好!”马永明满脸堆笑。

回到后厨,赶忙又给做了道回锅肉上去了。想想搭进去的三个菜他一阵肉疼,不过好歹总算把顾客给留下来了,这人一旦一走,想要再回来可就难了。马永明开店多年,这点他懂。

马永明从冰柜里拿出早上大壮送来的知了,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掰开了一个一看,肚子里面发黑,凑到鼻子前一闻,是有点变味儿。

马永明气得一跺脚,“嗨!”自己咋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平时收货验货仔细着呢,今天早上,光顾了压价了,一高兴,猪油蒙了心,算计不成,反受损失。

油炸金蝉卖得好,可是季节性太强。马永明本想着这阵子多收一些,用保鲜膜包好了速冻起来,到了冬天来个反季节销售,卖个好价。谁成想来了这么一出。看着眼前半袋子知了,心里琢磨,找大壮把钱要回来?恐怕早就买冰棍、辣条花完了吧!臭小子要是不认账,你能把个娃娃家的咋弄?算了算了,丢不起那人,自认倒霉吧!

一生气,“通”的一声,把那半袋子知了甩进了垃圾桶。

诶!今天损失了一百多!

梅梅第二次去终于把洛辰给叫来了。路上,洛辰从梅梅的口中知道了中午发生的事儿,跟自己猜得差不离儿。

远远的,马永明就打招呼,“呀呀,辰娃来咧!外头热的,快进屋,快进屋!”脸上带着招牌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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