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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梁兵急忙反抽兵刃,惊骇地发现对方握力惊人,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却发现兵刃在对方手中纹丝不动。

林闲干脆放弃思考,抓住枪身猛一抽,生生将那钩镰枪夺了过来,把那名用尽全力往后夺枪的梁兵拖得一个踉跄往前摔倒,然后将夺来的钩镰枪顺势从对方脖颈处插了进去。

在枪尖的穿刺之下,皮肤显得那么柔弱,颈椎也构不成任何阻拦,最后是血管、气管……

林闲似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人体的器官在他的手中逐层碎裂,此时对方心脏还在顽强地泵血,将大量的鲜血从动脉中猛烈地挤出,溅射到半空中,喷洒了他满脸……

这场景如同一副残忍又绚丽的油画,第一次亲手夺走生命的林闲忽然涌起一阵不真实的感觉……

正在他愣神之际,四周忽然变暗,一道身影高高跃起挡住阳光,雪亮的刀光如同银蛇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咬在林闲的脖颈,将他如同那名梁兵一样斩杀。

“走神了……被偷袭了……报应?”林闲心中来不及悲喜,只是升起这个念头,力图抬起手做最后的格挡。

“哧啦……”一道朱红色剑锋出现在来袭身影的腰间,那是宋新越的重剑,他及时出手,将那名偷袭者拦腰斩成两段。

瓢泼的鲜血混杂着内脏的碎片将呆愣在原地的林闲淋透,宋新越放下剑,喘了口气,过来拍拍他肩膀道:“别愣神,战场上,一愣神就完了。”

林闲忽然回过神来,用力扯下一截衣物在脸上胡乱一摸,闭目发出一阵狂暴的怒喝,跟周围的喊杀声混成一片,然后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一变,跟周围的气氛融为一体,提刀就跟着宋新越冲了出去。

正在这时,天空中响起一阵怒雷般的暴喝,“你们找死!”那名金冠身形一展,如鲲鹏般扶摇而上,接着在空中猛地一转,已经疾掠至一名齐军士兵身前,手中奇形刀镰冷光一闪,那名齐兵还在奋力挥舞直刀,脖子处却陡然出现一道红线,然后头颅骨碌碌地滚落下来,扬起漫天血雨。

一击毙命的金冠看都不看一眼,探手抓向另一名齐兵面门,那士卒骇然躲闪,却依旧被他不紧不慢地拿住,然后嘭地一声,整个头颅爆裂开来,脑浆混着鲜血四溅。

剩下三名百夫长也先后杀入敌阵,一人去给金冠护卫,一人带着小队来阻截冲杀最猛的宋新越这路,还有一人则如大猫般串入山林,似乎是奔向三箭后力竭的振远那边去了。

李武看得目眦欲裂,手中银枪一收,然后奋起全身力道,将身前两名好手戳了个对穿,脚步不停,将刚刚杀完第三名齐兵的金冠拦截下来。

这边宋新越正杀的兴起,连续三剑斩出,胸中气息又是一乱,正待他准备稍退半步回气时,一柄弯刀倏然而至,直往他咽喉要害割来。

好在林闲此时正解决掉自己的第二个目标,见宋新越遇险,直刀一挑,往那弯刀格去。以他的力气,再占了兵器沉重的优势,这一刀若是劈实,那弯刀说不得就要被劈成两段。

却不想那弯刀如同游鱼般灵活,竟能在林闲直刀赶上之前忽然一折,堪堪避开对方刀锋,然后去势不改地抹向宋新越胸口。

宋新越也是大骇,奋起余力往后倒,就势滚地躲闪,堪堪逃得性命。不过这一刀还是将他胸前软甲劈开,在他左肩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名玄鹰百夫长收回弯刀站定,看着狼狈不堪的二人,露出一个不屑的嘲笑,挥手示意身后梁兵上前围攻。

宋新越见自己二人冲杀得太猛,陷阵太深,若是被对方围住,怕是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

他只觉肩膀伤口从剧痛到逐渐麻木,知道自己的体力正随着鲜血迅速流失,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反倒激发了他的凶性,一咬牙,提起重剑便与那百夫长战作一团。

此时只能寄希望林闲能够解决其余梁贼,然后帮一把手了。

不过林闲却仿佛傻了一般,也不提前去破对方的合围,反倒是傻愣愣的后退几步,一手提刀,一手还拿着块黑黢黢的不知什么物什。

正当他准备认命,想以命换命拖这个百夫长垫背时,却听得噗噗几声响,几朵血花突兀地在冲在最前的几名梁兵身上绽放,然后他们仿佛被什么钝器打中一般倒飞出去。

接着,那百夫长仿佛察觉到什么危险,猛地一扭身子,但是依然没有避开无形的敌人,他左手像是被猛兽啃噬了一口,大半个手臂不翼而飞,露出恐惧且狰狞的神情回刀守御。

宋新越疑惑地回头看去,却见林闲将那巴掌大小的物件收回腰间,朝着自己点头示意,然后提刀向陷入呆滞的梁军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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