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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残兵歇息良久,老大李武见再无同袍奔逃至此,脸色一黯。

不过此刻自无暇伤感,身边这些人虽然都没受重伤——或者说受重伤的也逃不到这里,但是人人仅靠着一股血勇之气硬撑,若是歇得久了,怕是要立即虚脱。

李武将银枪收好,见众人都用过干粮饮过水,战马的状态也堪用,便招呼众人聚拢。

他大手一挥,沉声道:“照我推测,后方那群废物守不住江陵和寿州,所以我们继续沿着此路走过去,只会一头撞上梁贼大队,彼时我们人困马乏,对方养精蓄锐,怕是想跑都难。”

“而往南则是大河,梁贼再蠢,也会安排人手沿河巡防,再说我们到了河边也没法渡过去。”

“如今之计,只有奔赴建康,才可得安全。”

“指挥使……”队伍中一人拔众而出,其人身量高挑,两臂长如猿猴,身后背着一张金线长弓,向着李武抱拳一礼道:“老大你带着弟兄们一路厮杀到此,咱们的命都是你给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别无而言。只是某有一事不解,你又如何得知建康不会被贼军取了?而且建康距此有五百余里,城外未必没有敌军,我们过去怕不是要送羊入虎口……”

“振远说得不错。”李武不以为忤,向对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道:“我想问问,按照大齐律例,临阵脱逃,该当何罪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露惶然之色。

虽然兵败大势不可违,但自己这些人毕竟是逃兵,待秋后算账时按照大齐律,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诸位兄弟,咱们要是如此回去,怕是直接就要被押入死监,断无幸理。还是说你们准备躲进那深山老林,一辈子见不得光了?”

李武环视众人,见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知道铺垫到了,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计,若是此技能成,那莫说是免罪脱罚,立功受赏也是可能的!”

众皆一振,闹哄哄地催着李武快说,李武也不卖关子,拔出佩刀在地上画出几个圈几条线,往其中一个圈上一点说道:“此为寿州”

再点一下另一个圈:“此为建康。”

建康和寿州中间有条线,自然是道路了,路边还有几个小一号的圆圈,李武指着其中一个道:“此城名作凤凰山,上建一寨名为凤凰关,此关墙高三丈,其中粮秣军资充足,乃是大河附近少有的雄关险隘。”

李武遥指东南,将众人说得悠然神往,似乎看见了那座雄伟的关城。

“此地虽在寿州建康之间,但地势险要,且离大路还有一些距离,故梁贼应当不会在此大战之际去强行拔除此关,却会派兵包围此处以保要道不受骚扰。我与此关阵守高天路有旧,知其人老成持重,有勇有谋,必可保住此关暂不失守。”

“若我等能长驱至围城梁军之后,并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解了凤凰关之围,那么临阵脱逃之罪应当可免。而且……”

李武笑看众人发亮的眼神说道:“进了凤凰关,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到时想要立些功劳,还不是轻而易举?”

众军汉听他一说,顿时血气翻涌,恨不能立刻飞到凤凰山去杀贼脱罪。

“不过在去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李武面色一肃,将佩刀指天道:“身后咬着我们的那队梁军怕是也快到了,被他们似撵败犬一般追着跑,莫说是去建康,怕是一两日我们自己就垮了。”

“故此,我们先要把他们吃了,才有足够的喘息之机。”

林闲看李武又是画饼又是施压,一套CPU玩得炉火纯青,不由暗暗赞叹。

他在聊天中早已将粗略的地理位置摸透,想要完成任务回到京城,那自己单枪匹马铁定是做不到的。

若李武没有诓骗众人,跟着他的路线先去建康附近,再从大齐国内安全折回京城确实才是最佳路线。

所以双方目标一致,应当全力配合。

李武熟练地调度众人,将残部带到附近溪谷处埋伏好,然后将数十匹宝贵的战马割伤后腿留下,还将所剩无几的干粮袋子割破,将干粮撒了一路。

做完这一切又耗费不少时间,梁军擅骑射,所以李武不敢派出探马,只能蒙头苦等,所以所有人都紧张无比。

林闲再吃掉几口干粮,感觉“鬣狗”的能力已经将抽血产生的虚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便抓紧时间拿着杆长枪刷熟练度。

“你这样不行。”李武走到他身边,拿过枪演示了起来:“腰马合一,用腰身发力而不是手臂发力。切记不能劈砸,破绽太大了……”

教学了一番,见林闲着实是个新手,想到他受伤失忆的设定,摇头道:“你别用枪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懂吗,老牛,拿把刀来……用这个吧。”

李武接过那把直背长砍刀,刷刷刷演示了几招:“你就劈、刺、撩,基础的学会了就行可懂?我看你力气够大,先把这几招练会了,呆会上阵莫要慌乱,往死里干就行。宋超!给我看着他!”

“得嘞!”宋新越平举着他那柄重剑,脸上挂着笑:“放心吧,区区几个狗梁贼,还不够我砍的。”

“你也莫要大意。”李武匆匆交代几句,就四处去查看其他人的备战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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