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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皓然惊讶她怎么跟过来了，才回味刚才的话：“不是让你们别喝多吗？又说胡话，我是你皓哥，不是你的皓然。”

张玉燕手上用力，说话都不利索了，叽里呱啦一大串内容：“求求你了，皓然。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明天我就离开觅酥，离开公寓了。我已经离职。我怕以后，没机会叫你皓然了。以后再见面，只能叫你姜皓然了。还是我们会变成陌生人。”

姜皓然深呼吸两下，理智且清醒：“张玉燕，你喝醉了。”两人的身份和关系，早已变了又变，怀念从前只会伤害更深，更会伤害其他人。他把张玉燕拖到洗手台，防止被走廊上的人看见。他拧开水龙头，手上沾了冷水甩她脸上。

“你不是去过上海吗，姜皓然？怎么还是老封建？”张玉燕哭了，也很生气。吐沫星子带着口水，喷到姜皓然领口处。

姜皓然给她擦脸：“别哭，笑笑，你冷静点。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你未婚夫就在外面。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成熟一点了。你会有家庭，会有孩子，你的世界会很幸福，你的责任也很伟大。忘掉过去，想象一下未来。”姜皓然从没想过，他会这样教育一个女孩子，一个朋友。

张玉燕哽咽着：“我是不是，不该把你介绍给双双？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做错什么。双双很好，我也很喜欢她，我们很感谢你。别哭了，要像个大人一样，你是笑笑，哭什么呢。你这么优秀，当然值得更好的。”姜皓然一顿安慰，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无非是一些心里话。张玉燕终于松开胳膊，清理眼泪，控制表情，她突然笑了。

“其实我是在测试你，想看看你还会不会随便对一个女人动心。还好你没让我失望。如果你以后对双双不好，或者像那天对小倩那样对别的女孩子，我都会替双双教训你。你听清楚了吗，皓，姜皓然？还有，我婚礼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讲道理的人互换了，姜皓然怔了怔，点点头：“笑笑，我先走，你去洗手间补下妆。”可能自己有一天也会忘记吧，这么独特的姑娘，这么独特的笑容。回座位的路上，正好碰见张玉燕对象，他很着急：“笑笑说去卫生间，不知道跑哪里了。”

“没错，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她了。这里的卫生间不好找。”姜皓然拉着他回到座位上，却看见吴双双正和一左一右两个帅哥喝酒，桌上摆着花里胡哨的鸡尾酒。只听右边那帅哥介绍：“知道这款叫什么名字吗？紫色佳人，就像量身为你调制的，就为了等你来。”说着就去摸吴双双的手。

姜皓然赶紧过去，示意名花有主，赶走了他们。姜皓然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一会儿，她就被盯上了，还喝了这么多。身边没人，独自一个，身材火辣，容貌上等，任何时候都是很好的猎物。再加上这酒都跟加了蒙汗药似的，一碰就懵。吴双双此时已醉眼朦胧，身子直不起来，嘴里还念念叨叨“不要你管，我还能喝”。

偏偏今天忘带什么醒酒的药。姜皓然要了一杯果汁，给她灌点。王松转完一圈回来了：“双双姐喝醉了？”

“嗯，你呢？”姜皓然轻抚吴双双的后背，头也不抬。

王松摇摇头，一口干掉剩下的果汁。张玉燕两人也回到桌前，询问吴双双几句，几人当即决定回家。把吴双双扶上出租车，张玉燕和对象坐另一辆车，回他家去了。

车上，姜皓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硬纸，扔到副驾驶。王松捡起来一看，竟然是温柔鱼的签名照。他转身扭头，一脸惊讶：“皓哥，你给我的？从哪弄得？”

姜皓然冷淡回道：“转过去，坐好吧你。”便不再吭声，他去厕所的路上，有人就在转卖温柔鱼的签名照，姜皓然随口一问，竟然要六千。刚才两千，现在六千，这网红的身价竟飙升成这样？姜皓然只觉得没有天理，一张破照片而已。但是为了不让王松失望，他还是乖乖付款。

现在姜皓然的全部眼神，都在身边的这个女人身上。她靠在姜皓然肩上，脸上阵阵红晕，偶尔打个酒嗝儿，车里全是酒味。司机师傅打开窗户，提醒道：“吐车上要加钱哦。”

突然吴双双一个转身，抬腿几下摸索着，终于跪坐到姜皓然腿上。两人面对面，姜皓然赶紧搂紧，防止她后躺到扶手箱上。吴双双趴在肩上，又是一个长长的酒嗝儿，她迷糊中说道：“皓然，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伤心，真的好喜欢你啊。你到底知不知道？”

重复几遍，姜皓然听清了，他侧头看她，车窗外的霓虹光线中，吴双双闭着眼，泪痕却悄悄反光。她抬起手按住姜皓然的肩头，白指柔雅，指甲整齐，没有美甲。姜皓然看得出神，或许她的无名指上应该有一个小玩意儿。

眼看快到湖畔庄园，吴双双身子一颤，随即彻底放松。姜皓然腿上传来一股暖流，他当时想的居然是，还是没能省下一笔清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