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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皓然直接拒绝：“可是我有对象。你看王松怎么样，他跟我说，下一本书的女主角，以你为原型。”

“那算了吧。皓哥，谢谢你。好像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聊天。”乐乐说完就下楼了。

次日姜皓然决定刷一波存在感。他找到正在角落里看书的王松，一看书皮就知道这是激进风格的第三代新修正古典左派魔幻现实主义重金属轻工业乡村文学的代表作。王松对于姜皓然懂得这些标签表示惊讶，姜皓然说自己表舅的孩子的同事的房东就在作协分支机构，自己以前只是偶尔去听课。

小胖正在叹气挠头，姜皓然他怎么了，小胖说买的基金全赔了，已经跌去几个月工资。

现在的年轻人啊，毛还没长全基金已经配置全了。姜皓然对小胖这么勇敢表达了钦佩：“你看新闻了吗？”

“我买基金跟财经新闻有什么关系？”小胖一脸茫然。

姜皓然给他讲了康波周期价值投资股神巴菲特对冲基金纳斯达克资金面政策面利空利好公募私募第三次石油危机荷兰郁金香，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也不要放在十五个篮子里。

小胖还是一脸茫然：“我买基金跟鸡蛋篮子有什么关系？”

姜皓然平复呼吸，直接了当：“现在全部卖掉，一个月后再看。你会感谢我的。”

姜皓然想跟许莹聊聊，但是她一直在化妆，一上午就去了趟厕所，回来后重新开始画。她是资历老的前台，把活儿全推给乐乐了。姜皓然过去帮忙，收拾货柜清理台面打扫卫生联系顾客发朋友圈，折叠蛋糕盒子清理平板内存。乐乐开心坏了，以为姜皓然回心转意。再次被告知不可能之后，乐乐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离开乐乐，姜皓然来到裱花间门口，发现里面没人。他来到二楼，佳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悄悄走过去，准备为她捏捏肩膀放松一下，刚轻捏一下，佳佳醒了。她稍有警觉：“姜皓然，你在占我便宜吗？”

姜皓然吓一跳，忙摇头否认，说只捏肩膀，拉进关系。佳佳向后一靠，两条腿搭在桌子上：“站了一天了，我腿疼。”

姜皓然领会圣意，开始捏腿。他问老王呢？

佳佳不屑道：“送外卖了吧。他把好几个订单都丢给我，自己带薪兼职。”姜皓然点头，原来如此，这么看，老王属于挣钱不要命的那种。

过一会儿，佳佳说自己困了，换了姿势，趴在长条沙发上，还让姜皓然来捏肩。姜皓然搬个凳子坐在旁边，轻轻揉捏肩膀。哪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职业病。

很快，姜皓然就听见佳佳在说梦话。他手上动作放慢，准备离开。佳佳声音突然一提，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说着“姜皓然，希望你对双双是真心的。”

佳佳说的到底是“渣男”，还是自己的名字“姜皓然”，姜皓然后来回忆了几次，也没想明白。这就有点像是薛定谔的猫了，如果将来他对双双不好，那过去的佳佳说的就是“渣男”，反之亦然。其实人都是这样，不到未来，不知过去。

修仙似的快活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某天老闫突然推开了觅酥万达店的玻璃门。对于这次突然袭击，所有人都没有准备。许莹当时化妆刚化完左脸，她不得不停下，赶紧收拾前台上的一堆瓶瓶罐罐，顶着一张阴阳脸度过整个下午，快下班时才想起来自己可以戴口罩遮住的。王松还是在后厨看书，当时他正读到连续搞笑片段，外面所有人都假装忙碌，老闫正准备上二楼的时候，一阵爽朗的毫无顾忌的放肆的笑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所有人都呆住了。

老闫立刻转身，打开通向后厨的第二道门。危险时刻，还是乐乐救了王松一命。她当时拿着抹布擦货架，两步就走到面包出货窗口，及时通知了王松，那里面就是王松躲着看书的地方。老闫进门拐弯走过去，发现王松蹲在地上，用厚厚的刮刀清理墙角的油迹。

老闫随即向烘焙间更深处走去，小胖当时正躺在一堆面粉上玩手机，突然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小胖当即脑筋急转弯，会是谁呢？前台两个裱花间两个一般不来这里，姜皓然在二楼沙发上，王松在看书，顾客更不可能，今天也没跟卖鸡蛋的打电话。千分之一秒内，小胖判断就是老闫。他马上调整动作，假装在盘点库存。

老闫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扭头出去了。他往裱花间瞥一眼，里面只有老王。于是迈上台阶，直奔二楼。姜皓然本来在沙发上玩游戏，他和张玉燕梦兰李晨亮好不容易谁都有空，正好隔空组队。老闫第一次要上楼梯时他一时慌张，没想好对策，于是决定躺沙发上假装工作劳累晕倒休息。谁知老闫进了后厨。姜皓然赶紧起来，心中大叫不好，后厨才是自己的工作地点，现在就是会飞也来不及了，老闫肯定会发现自己不在工作岗位。

现在怎么办？姜皓然扭头一看，卫生间的门开了。佳佳刚洗完手，正要出来，姜皓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佳佳堵在了里面。佳佳被吓坏了，以为姜皓然还是想占她便宜，就拼命往外挤。姜皓然说不能往外走，老闫来了，请求救命。佳佳说你让开，我出去了你再进来。姜皓然说来不及了，自己只能在卫生间才能躲过老闫。佳佳说你是偷懒逃避工作，但是我是正常上厕所，你别拉我下水。

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个想进进不去，一个想出出不来。就在这时，老闫的声音爆竹般响起：“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