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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皓然坐在沙发上，手捧一块蛋糕，心里很是后悔。他先是成了一个变态，又跟一个酒疯子对骂，还不如不来呢。张玉燕说王松平时不这样的，千万别在意。她站起来吼道：“谁让王松喝的酒？不知道他不能沾酒嘛？一滴也不行。上一次他差点跳楼都忘了？”

大家继续吃吃喝喝。姜皓然没那心情，他想起来张玉燕是有对象的，提出来瞎聊，正好缓解情绪和氛围。

张玉燕拿起一串烤肉：“他加班，没在这。”

“还用加班？”

张玉燕白他一眼：“当然了，很辛苦的。巡逻呀违停呀什么的都得管。”

姜皓然不喝酒，又开了一罐可乐。看着这伙儿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唱唱跳跳，他不由自主开心起来，年轻就是乐观积极向上。他又问玉燕，怎么不见小胖和老王？

“有家的人，怎么会住这儿。有家的人，现在应该正陪着家人吧。”张玉燕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儿。扭头看过来：“皓然，你也是没家的孩子吧。一直住在酒店，也从没提起过家人。两种情况，要么已经失去，要么心怀愧疚。”

姜皓然一直觉得她很简单，今天一听这话，瞬间对她刮目相看。之前对她说了些心里分析的话，如今倒用在了自己身上。他举起可乐：“笑笑，干杯。”

四大护法只有吴双双住在公寓，姜皓然原本计划近距离观察他们呢。这时吴双双起身，捧着葡萄去了厨房。姜皓然想想了想，也跟过去。

水很凉，吴双双只用拇指尖夹着盆沿儿来回摇晃。姜皓然说我来吧，直接挽了袖子整双手泡进水里，上下翻洗葡萄。

吴双双吓一跳，向旁边让一让：“你不冷吗？”

“每天挨着烤箱，都快烤熟了，现在正好凉快下。”姜皓然故作镇定，手上已经冻得通红。心里骂道这些小屁孩，为什么喜欢在冬天吃凉的水果，喝凉的啤酒。

关掉水龙头，姜皓然看向吴双双：“刚才，对不起啊。”

吴双双平静的眼神回视他：“没事。你不是外人，笑笑也不是外人。”刚要端走葡萄，又补充道：“其实我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你在裱花间帮了我很多忙，我那样...很不好......我，你懂吗，每个月都有几天，情绪不好。”然后端着葡萄出去了。

真的是她说的那样吗？姜皓然走出厨房，发现裤子上沾了一块奶油，刚想擦掉，又一块斜着飞过来，砸在鞋上。这群人玩起了奶油大战，桌子上沙发上墙壁上甚至电视上，都被涂上大大小小的奶油块儿。

姜皓然身手敏捷，在人群中钻过去，想离这群小屁孩远点。但是张玉燕刚才已经向大家介绍过了，现在人人都认得他，他东躲XZ抱头鼠窜，却逃不掉。突然后背被人一推，身子歪倒在一个宽体衣柜里，姜皓然赶紧关门。世界清静了。

没一会儿，吵闹声再次传来，听起来就在不远。有脚步声快速走进，姜皓然祈祷别被人发现，但是门还是被拉开了。

是吴双双。她看着坐在衣柜里的姜皓然，惊讶的表情中带着不理解。她说：“我刚洗了澡，哎呀。”

姜皓然赶紧让出位置，让吴双双钻进来，关上门。外面人声渐小，慢慢趋于平静。两人都松了口气。姜皓然笑道：“我们都老了，玩不了这种啦。”

两人沉默一阵。衣柜里只有一点光线，姜皓然看不清楚吴双双的表情，也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只剩下芳香缠绕令人沉醉。想着她别被闷晕了，姜皓然往前伸伸头，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别这样。”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姜皓然解释到一半，突然觉得没意思，别越描越黑了。

没想到对面说：“现在吗？”

姜皓然沉默不语，只觉得身上出汗了，得，这跟被扔了蛋糕的下场一样啊。两人站起来，悄悄推开门，发现屋里没人，只有白炽灯偶尔闪一下。

吴双双发现这里不是自己那屋，跑去开屋门，发现打不开。姜皓然来试了试，不管推还是拉，都无济于事，屋门一点缝隙也没动。他大喊几下，无人回应。

糟糕，上当了。两人面面相觑，知道这肯定是张玉燕搞的鬼。姜皓然记得这屋，那时只看到一只床，现在却有两张床铺。那个褶皱的床单，明显是新铺的，姜皓然心里惨笑。“两个大人，被一群小屁孩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