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其实不想（2 / 2）

卷你么呢？他都要忍不住骂出来了，自己只是两天没睡好吃好就低血糖了，这么多比赛项目和答辩以人类之躯昼夜不停连轴转还差不多有一丝可能有吧。

他看着那份冠冕堂皇还在不断谦虚什么导师教导有方同学友爱互助的官话稿件，隐隐约约感觉心中更加疲惫了。

他闭上眼睛，这种梦做起来怪可怕的，而这种幻觉也太可怕了，还是快点醒来吧。

当他再次睁开眼……有一种高呼老天劈死我吧老天真的打雷了的抽象感，因为景象真的变了。

闪烁不定的银幕上正在播放着一位自称阮燕的仪表堂堂的优秀学生代表的致辞，他没有高度近视的目光涣散，没有不健康作息导致的身材肥胖，没有长期低头的佝偻脊椎，但是那一句句台词似曾相识，黑白的画面透露出了诡异的气息。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巨大的大理石台阶或者观众席上，这里的布置很像古代的露天剧场，只是核心的画面又像先进的虚拟现实投影。

没有观众，整个剧场就只有他一个人。

身下冰冷的大理石触感，剧场外灰蒙蒙的雾气，这样的梦……只能加剧阮燕心中的焦虑不安。

“……同样，我们要感谢身后那些默默支持我们的人们，我们的父母……”

他四处张望，没有在关注里面照本宣科读演讲稿的内容，希望发现什么投影机关或者工作人员。

而当他这么迫切希望时，他发现第一排似乎坐着一个人影。

看不真切，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跳下台阶，想靠近看得真切些，或者问问话。

他向下跨越了数阶台阶，却感觉距离没有更近，似乎这只是原地踏步。

阮燕惊疑不定停在原地。

“喂！这是哪里？你是谁？”

他向着那个身影大喊道。

但是对方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应，阮燕也不敢轻举妄动，时间在代表致辞中缓缓流逝。

“……最后，再次感谢那些生命中珍贵的相逢，让我们在星辰大海的尽头再会吧，谢谢大家！”

他和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人影默默看完了这一幕，在阮燕戒备的神情中，那个人影终于动了。

而随着她的起身，画面渐渐暗淡透明，剧场也从外围开始渐渐崩溃消失于雾中。

他也忽然能看清她了，这很奇怪，奇怪的不止这些，他能清楚地使用深蓝如海一般的目光，珍珠般的肤色，身穿棕褐色的小洋裙，有着齐腰的淑女卷等等具体的短语去形容她，但是能形容她这件事本事就很奇怪，阮燕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在一种被奇怪充斥的情绪中，她开口了，此刻他们二人均站立在各自的台阶上，阮燕在上，她在下。

而随着剧场的崩塌，她似乎正是表演的那个，而阮燕仍然是高处的观众。

她仰头平静看着他，

“再见了，大概不会再见了，所以你不需要认识我。”

剧场很快就崩溃到了她脚下，她也随着雾气渐渐消散。

“可——”阮燕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句子没说完。

“可你不想，这真是……何其不幸，燕子。”

随着她最后的话语落下，她也消失于雾中。

“可你长得很像我oc……”他默默念出了没有说完的话。

世界只剩下了灰白的雾气，他茫然走了两步，在一种跌落石阶的失重感中，他似乎失足掉下去了。

……

不知道掉落了多久，他在一种剧烈的头疼中醒来，迷迷糊糊听到了什么“新人”，“素质”之类蜜汁耳熟的话，还有印在视网膜上的白色小字。

“欢迎开启世界游戏，我是你的专属客服HF1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