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恶，居然激起了我的好胜心（1 / 2）

……凡不可说的，应当沉默。

一本教科书，上来就这么警告似的一句，是不是说明在这个世界，神秘确实存在，也确实存在某种危险或禁忌？

这就是，

这就是为什么包分配的原因吗？

于潜是被热醒的，也幸好如此，才没在梦中离去。

皮肤开始干裂，各个脏器开始疼痛，还好脑子还算清醒。

……应该只有一次机会。

他摇摇晃晃起身，抠下钢丝网，拗成三个钩子，扯了一把草席，又把所有树枝拢到一块，除下T恤和运动裤。

把这些东西组装一下，把鸟窝吊上来应当足够，只是奇怪的是，昨晚梦里的那阵异香还在阵阵袭来，眼睛扫了一圈，没什么新发现，

……算了，一定是幻觉。

伸出脑袋往下看去，不出所料，鸟窝里多了几枚新蛋，此时只有鸟妈妈留在巢内，男人应该是在别处觅食。

……对不住了。

他心中暗叹一声，正要组装吊钩，余光却瞥见，鸟窝下方的残梯上似乎攀附着什么东西。

蛇。

一条通体宝蓝的三尺长蛇，正卷着铁梯向上攀爬，目标，当然也是那几枚蛋，距离，不到三米。

于潜先是一惊，尔后怒从心头起，肾上腺激素瞬间拉满，只感觉两颗腰子烫得冒烟。

……连你也要跟我卷是吧。

他十指翻飞，把衣裤和树枝连成一条长绳，手速之快连自己都十分惊讶，但侧身看去，宝蓝距离鸟窝不到半米，鸟妈妈扑腾在几枚蛋上，向下方发出尖利鸣叫，却换来掠食者把信子吐得更长。

来不及了。

于潜顾不得把装上钩子，把长绳随手甩了出去，末端树枝虽然没扫到宝蓝，却也让它退了半尺，昂起脑袋盯着半空摇晃的树枝，直到长绳渐渐停下。

蛇眼与人眼对峙不到十秒，宝蓝继续盘旋向上，任由周遭长绳摇晃，只是不管不顾地爬向鸟窝，或许这就是大大小小反派们的共同能力：

它们的目标感，通常来说，确实是比所谓的好人强大太多。

我要得到什么东西，哪管什么道义规则，哪管旁人如何看我，甚至哪管摔下去会怎样，我只管我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我能吃下去，就铁赢。

我能舔一口让你恶心一下，也赢。

哪怕我碰都没碰到，但只要你知道，你想去的地方总有我在，又赢。

反派，主打的就是心态。

于潜很生气。

按前世行走江湖的经验，这场鸟蛋争夺战他几乎毫无胜算，再较劲下去只会浪费早已见底的体力，况且，草帽老头下午可能还会出现，在他身上留些力气才是更聪明的选择不是吗。

可是人啊，

总要有些时候，为自己争回鸟蛋。

他毫不犹豫咬破指尖，鲜血滴落而下。

长绳被一把一把拽回，每一把，都在衣裤上或树枝上留下一抹鲜血，于此同时，身后的异香越发浓烈，竟似随着双手每一次发力，捶打着自己的天灵盖。

或许，这不是幻觉。

他的余光看见，在距离鸟窝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宝蓝停了下来，脑袋昂得更高，甚至多次大幅侧身，不为躲避鸟妈妈的扑腾，而是视线舍不得离开这里某处。

砰——

于潜脑子里似乎打开了一个软木瓶塞，他知道那哥们看的不是自己，甚至不只是自己的鲜血，而是他的身后。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所以他再次回头，目光落在那几丛鹅黄菌菇上。

少倾。

长绳从天而降，如果细看，上边有人类的鲜血，还有星星点点的鹅黄碎末。

宝蓝无需细看，那股异香已让它失魂落魄，它并不发达的脑子里，第一次有了一种近似语句排列的信息，翻译成人类语言或许是：

“吃不到，就去死。”

一道蓝光掠过鸟窝，卷着长绳向上盘旋，疯狂舔食沿途所能触碰到的鲜血和黄色碎末，

一往无前。

它很清楚天上有个庞然巨物等着自己，但朝闻道，夕死可矣，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四五米长的天梯转瞬即至，那巨掌如山，自天而降，掌心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辉，

它无所畏惧，半身绷紧，而后电射而出，悲壮地投入那片圣光。

……

蓝色闪电激射而至，虎口骤疼。

于潜左手紧绷，以肌肉夹紧嵌入虎口的利齿，右手闪电递出，抓住蛇尾一把扯直，张口咬向宝蓝颈部七寸，

鲜血入喉，

沿着食道滚烫注入胃部，

畅快至极，

鲜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