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27（2 / 2）

秦风继续向前走，远处的废墟迷雾中依旧没有清道夫军营的影子，他迷茫地望向四周，却始终找不到回家的路。

“伯爵，你怎么就只剩下一个头了？”

就在秦风迷茫地东张西望之际，不远处的废弃大楼里传来一阵嘶哑难听的对话声，那种声调不似人音，尽管直觉告诉秦风那里很危险，但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秦风匍匐前行，他抬头望去，只见在一栋废弃大楼的客厅沙发处，有三位装扮古怪的生灵，其实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位生灵加一个头颅。其中一人浑身遍布黑羽，嘴角犹如蚊子般细长，眼睛则如蜘蛛般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没错，他就是克莱尔，借着外出办公的理由，他偷偷地跑来和其他两位激进派的首领商谈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尽管之前莫因哈雷就已经告诫过他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结论，放在虫族身上依旧生效。

至于其他两位虫族首领，其中一人是激进派的代表人物，名字叫作弗雷尔，他的身高足足有三米左右，有着和人类近乎相同的身体样貌。但若是细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皮肤上长着诸多面目狰狞的人脸，背部则长着许多人类的手臂。若是按照种族来区别，他和蕾娜属于同一族，血脉都是噬世兽。

弗雷尔和蕾娜不同，他吞噬过许多人类，但因为基因过于强大，即便记忆存在诸多交错，却依旧没有让其发疯。与其他噬世兽不同，他很喜欢欣赏其体内生灵的记忆，哪怕这样做会让他头痛不已，但弗雷尔已经习以为常。他享受疼痛带来的折磨，正如他喜欢听见人类乃至虫族濒死之前绝望的惨叫声一样，这种极其疯狂的性格，即便是放在虫族，都算得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变态。

而另外一个虫族首领，严格来说，他应该不算是生灵，因为他是由机械零件组成的。他的名字叫作“蜘蛛伯爵”，原本他的背部有着许多机械臂，好似一只蜘蛛一样。而现如今，他只剩下一个长着许多机械眼的头颅，至于身体去了哪，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应该庆幸你是机械生物，要不然，你可没机会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话说，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看着眼前电线外露，零件受损的伯爵头颅，克莱尔如此说道。事实上，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将蜘蛛伯爵伤成这样，即便他是机械身躯，硬度远不如某些虫族外壳坚硬，但他敢拿自己的性命保证——融光的子弹，甚至连打穿伯爵身躯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疯老头，衣装疯癫，行为疯癫，甚至连说话也疯癫。我本以为他是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糟老头子，心想着顺手给他宰了，谁曾想，那家伙的实力与外表成反比，只是一刀，便把我的头颅和身体直接分成了两半！”

“一刀？他的实力这么恐怖吗？”

弗雷尔如此说道，他本想嘲笑一番蜘蛛伯爵，可听到他的描述之后，弗雷尔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则传说。

“莫非...是愚乐教堂的人？难道这里的混乱程度，已经足够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吗？”

听到蜘蛛伯爵的遭遇，克莱尔的内心竟出现了些许慌张，他或许不怕莫因哈雷的指责，但面对愚乐教堂，他不得不留个心眼。因为他们做事从来都不需要逻辑，他们想干嘛就干嘛，前一秒，你们或许还聊得很愉快，但下一秒，愚乐教堂的人或许就会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哪里有乐子，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如果没有乐子，只要把局势搅得混乱起来，乐子自然就会出现！

“我就说嘛，早点结束战争多好，非要拖延这么久，万一愚乐教堂的成员来得多了，局势可就不太妙了！那帮保守派的废物们一直主张和平相处，要我看，他们就是一帮怂蛋！有什么好怕的，这群人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甚至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他们就会自己投降了！”

弗雷尔坐在沙发上摊手说道，在他看来，虫族入侵融光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什么和平相处，强者与弱者之间本来就有一层难以逾越的鸿沟，既然道理讲不通，干脆就不讲，暴力永远是最简单且最直接的解决方法。保守派？不过是为自己的软弱找一个好听点的借口罢了！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克莱尔把玩着手中的黑羽，他的时间很宝贵，因为他的上司莫因哈雷并不赞成他加入激进派，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偷偷和激进派的成员商讨对策，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后天吧，我需要花费一天的时间重塑一下身体，放心，只此一役，人类必然溃不成军！”

蜘蛛伯爵用颤抖的电音坚定地说道，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见他突然转身，诸多机械眼发射出数道激光，将远处的一块巨型石墙轰成了渣滓。可就在它计算公式之时，它的处理系统却突然短路了。

“怎么了，伯爵，你看上去有些不太妙。”

“呲啦...算力短缺...电源不足...呲啦...人类...那边...”

“人类？”

弗雷尔皱着眉头看向刚刚蜘蛛伯爵轰击的地点，那里明明只有空气和碎石瓦砾，至于人类的踪迹，却是压根看不见。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以极快的速度跳到了刚才那块巨型石墙上方，可弗雷尔即便是环顾四周，却依旧没有发现人类的身影。

“估计是蜘蛛伯爵的视觉处理系统出现了一些问题，你等会儿把它送到智械虫族部落那里，将他的身体好好修一修，时间也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我的上司就要怀疑我的去向了！”

克莱尔将手中的黑羽重新插在身上，弗雷尔也回到原来的位置，将蜘蛛伯爵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中。只听到它一直重复着“人类...踪迹...”二字，伴随着“呲啦呲啦”的电流错乱之音，不停闪烁的机械复眼倒是将这夜衬托得格外混乱。

弗雷尔：“克莱尔，我想知道一点，莫因哈雷究竟是不是保守派的人？如果不是的话，尽量劝他加入激进派，如果是的话，务必用任何手段将他解决掉。那家伙太聪明了，有些时候，他的计谋只有结果公布之时才能知晓。”

克莱尔：“你之前不是窃取过保守派的成员名单吗？那上面应该没有莫因哈雷的名字吧！”

弗雷尔：“的确没有，但他对人类的态度一直很暧昧，至少我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两位虫族首领交谈之际，在那块巨型石墙下方，秦风用颤抖的双手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就在刚刚，他差点就去见了阎王，尤其是在弗雷尔降临在他的身前，在那一瞬间，极致的恐惧让他完全说不出来话。

好在他并没有看见秦风，亦或者说，秦风把自己的身形遮掩了起来，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那本古籍。如果不是因为上面记载的秘术起了作用，现在的他，恐怕早就落入到弗雷尔的肚子中了。

由于秘术的作用，秦风偷听到了三位虫族首领的全部对话，其中最重要的信息，莫过于后天将要发动的进攻，听他们说，这是足以摧毁人类防线的一战，至于战况会有多么惨烈，秦风不敢想象。当务之急，应该是将情报送达至清道夫军营，而现在，他却找不到回家的路。残光的未来会走向何方，命运的齿轮将会如何转动，留给秦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