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与未来18（1 / 2）

印地茅斯，融光与黑暗生物作战的第一线，在这里有着最为庞大的军营驻扎地，同时也有着最为先进的医疗技术。可就是如此强大的军事储备，竟也只是勉强抵御黑暗生物的袭击，尤其是在夜晚时分，抵御黑暗生物袭击的难度往往还会高上好几倍，这让总司令“库奇”十分地头疼。

事实上，让库奇头疼的事情不止有黑暗生物的骚扰，军营内部的诸多杂事更是让她身心俱疲。就比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医生——戈尔，由于他的黑暗实验迎来了第一百八十七次的失败，所浪费的资源已经远超最初的预期，库奇已经没有多余的资源供他继续进行下去了。

戈尔：“司令，我的实验快接近尾声了，只需要再找到几份特殊样本，我就能将黑暗生物的能力安全地转移到人类身上。到那时，我们就有能力抵御黑暗生物的袭击了！”

库奇：“戈尔，并非是我想阻止你，而是资源浪费得实在太多了。一旦失败了，你承担不起，我承担不起，整个融光，都承担不起！”

总司令用机械臂将香烟叼在嘴中，伴随着一圈浓浓的烟雾升起，库奇的烦恼也随着轻烟飘散在办公室之中，似乎是消失了，实则依旧存在！

“戈尔，其实...军营中对你的意见非常大。有许多文件都曾表示将你驱逐出境，之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糊弄过去，但现在军心太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库奇深吸一口气，漂亮的蓝色眼眸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位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她很清楚，戈尔是一位天才，但现在的融光，已经没有培养天才的土壤与时间了。

戈尔的实验是一项见不得光的黑暗实验，他所需要的材料不仅种类繁多，而且造价昂贵，更重要的是，他的实验对象必须是人类——活生生的人类。正常来说，库奇不会允许戈尔这么做，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戈尔的第一个实验目标，正是濒临死亡的自己！

那时的库奇被十只“瘦螂”团团包围，四肢也被残忍地斩断。最关键的是，在自己面前，还站着一头“噬世兽”，要不是援军及时赶来，自己早就被这头怪物吞入肚中当晚饭消化了。

可即便如此，自己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由于出血量过多，输血救命已经为时已晚！就在这时，负责手术的主治医生戈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策，他将“噬世兽”的血打入库奇的体内，这个看似疯狂的做法，其实是有理论依据的，因为“噬世兽”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功能，哪怕受了重伤，只需稍微调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尽管所有的医生都知道“噬世兽”的这个特点，但却没有一位医生愿意实践，他们宁愿用人血硬灌，也不愿将黑暗生物的血输入患者的体内。毕竟创新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在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这世界总是有第一位吃螃蟹的人，戈尔便是其中之一。那一场手术进行得很成功，自从“噬世兽”的血被输进库奇的体内，她的性命也就此保住了。当库奇苏醒过后，听到这则足以震惊整个世界的消息后，她也不得不感叹戈尔的大胆以及他的天赋。

若仅仅因为戈尔救了库奇的命，这位沉着冷静的总司令依旧不会同意戈尔拿人类的生命做黑暗实验，让库奇支持他的理由，则是另一件事情。

正常来说，失去了四肢的库奇，尽管有着假肢的帮助，依旧会行动不便，至少，她再也不能上战场了。但奇怪的是，库奇的行动没有任何不便利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她的行动比之前还要迅敏。这些冷冰冰的机械假肢仿佛为她量身定做似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甚至能随心所欲地将假肢旋转三百六十度，若是她的四肢还在，断然做不到这一点。

自从那场手术过后，库奇还发现自己的作战能力大幅度上升，以前的自己只能勉强对付几只黑暗生物，而现在却能在十几只黑暗生物的围攻下安然脱身，再加上自己的四肢全是机械造物，即便肢体受损，她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放在清道夫军营中，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这一切的怪相，自然要归功于自己体内“噬世兽”的血液。

有了自己的成功经历，库奇便一直坚信人类能够融合黑暗生物的能力，而现在的融光也急需这样的超级战士，这也是她一直支持戈尔做黑暗实验的重要原因。一旦自己的士兵拥有以一对十的作战能力，在与黑暗生物战斗时，岂不是无往不利？

可实验结果却并没有符合库奇的心意，甚至可以说让她大失所望！起初，戈尔只是对那些陷入濒死状态的士兵进行输血实验，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全部都死了，而且死状极为凄惨。甚至还有个别士兵变成了与黑暗生物一模一样的怪诞离奇之兽。要不是控制得及时，死伤只会更加惨重！

起初，戈尔认为是这些士兵的伤情太过严重，影响了实验的稳定性，后来，他便将实验对象转向身体健康的士兵，虽然成功了几例，但失败的案例却占了大多数。更何况在这些成功的例子中，这些士兵的精神状态出现了严重受损。或是变得极端，或是变得嗜血如命，无一例外，他们都不适合作战，换句话说，他们虽然还活着，但却已经失去了价值。

戈尔后续又做了许多黑暗实验，实验目标的存活率虽然略有提高，但却没有一位能够像库奇一样拥有极强的作战能力。根据人命得出的现有结论来看，出现在总司令身上的情况纯属小概率事件，根本无法实现批量生产。

尽管库奇和戈尔都认为是有办法的，但可惜的是，融光的现状和资源已经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了。再加上戈尔的实验对象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其中不乏有一些士兵的亲人或者孩子。他们可以接受自己的亲朋好友死在战场上，但却无法接受他们死在手术台上，他们认为戈尔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打着抵御黑暗生物的幌子收割人命。

这样的传言影响只会越来越大，再加上清道夫最近连吃了好几场败仗，士兵们的情绪急需一个发泄口，而戈尔，赫然就在他们的名单之首。哪怕库奇依旧在暗地里支持戈尔的黑暗实验，但迫于士兵们的压力，她必须做出选择。

“戈尔，有你在，清道夫就没有明天！但没有你，融光就没有未来！”

库奇用机械手掌拍了拍戈尔的肩膀，今天是他被放逐出境的日子，外面有许多黑暗生物，对于这位从未上过战场的医生而言，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外面或许还有一些残留的资源供他进行实验，但前提是，不要被那些肮脏怪诞之物看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令，这些是我的实验报告，我觉得应该还有一些作用...”

戈尔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摞实验报告沉默了许久，空气中残存的尘烟味让他的精神略有恍惚。最终，他背上一个不算大的背包离开了库奇的办公室，在临走之时，他说道：

“愿融光依在，荣耀永存...”

伴随着铁门“吱呀”作响的声音，戈尔所能看见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废墟以及永不熄灭的黑烟，他的庇护所也只有远处几栋残缺的废楼。安全与否已经不需要戈尔定夺，能不能避寒显然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

“你瞧，他就是那位庸医吧，没什么本事，还自作聪明地搞实验，听说害死了不少人！”

“呵呵，听说他是总司令的小情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混到主治医生的位置。我要是他，就将工作全部交给那些医生去做，老老实实地混一辈子多好，非要折腾。”

“嘘~小点声，他还没走远呢！”

“怕啥啊，反正都被放逐了，他还能活着回来不成？”

铁门旁站着几位无所事事的人，他们懒散地坐在一起讨论着这位被放逐出境的医生。他们每天的任务也不过是推门和关门而已，由于能力实在有限，他们的乐趣也就只有讨论别人的苦痛，并以此发表一些自认为英明的论点，以这种无聊且无趣的方式潦草地度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