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去做的17(2 / 2)

“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顺便看看老友现在过得如何,看现在这样,你应该活得还不错!”

“拜你所赐,我现在还活着!但若说活得还不错,真可谓是天大的笑话!”

“好了,埋怨就到此为止吧,客人们还想听故事呢!”

疫医翘起二郎腿坐在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他招呼服务员给自己上菜,在说完菜名后,便斜躺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远处的“老友”,只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于是乎,疫医便自顾自地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可以替你讲,毕竟关于清道夫的故事,我还是略微知晓一些的!”

那场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不是因为清道夫死光了,而是因为母巢自行撤离了!没错,就在阳光刚刚升起的一刻,这群黑暗生物便抱成一团肉球飞速逃离了那片废墟。在这场战斗中,死亡的清道夫士兵足足有一千多人,而死亡的黑暗生物却只有两百多个。这还没有算上受伤的清道夫,甚至那些被“噬世兽”吞入肚中的士兵也没有算上!这严重倾斜的战损比,足以证明二者之间的差距绝非武器乃至文明等级便能轻易弥补的!

最为关键的是,那群黑暗生物的攻击手段远非肉体的摧毁这么简单,精神的折磨以及心理暗示远比收割性命更让人恐惧!就好比鲍夫,虽然他在那一夜成功地活了下来,甚至还亲手杀死了两只黑暗生物,但他的精神却遭到了严重的创伤。以至于他一闭上眼,就会听见无数的杂音在耳旁回响,或是嘶吼,或是哀嚎,想安稳地睡上一觉竟成为了一种奢侈!

“报告长官,总部发来的电报。”

在一处临时驻扎的军营中,鲍夫将手中的信件交给面前这位断了一臂的清道夫军官,在接过信件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鲍夫,然后冷静地询问道:

“昨晚没睡好?还是说这几天都没睡好?”

“报告长官,这几天都没睡...”

听到这句话,清道夫军官只得微微叹息,医疗部虽然可以从死神手里救下来伤兵,但对于这位得了“战争恐惧症”的新兵而言,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毕竟清道夫军营没有设立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在一位无名小卒身上下功夫!

“好吧,你先去休息,虽然战况每一分钟都在瞬息万变,但至少现在,你很安全!”

话罢,他用仅有的手臂拍了拍鲍夫的肩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突然间,他想起来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信件上的文字也只是略懂一二。

就在清道夫军官思考着该如何读懂信上的内容时,却见一位身穿法官长袍,胸口处别着一个天平勋章的男子走进军营之中。在他的腋下还夹着一本书,上面的标题写着《罪与罚》。

“克拉夫特,看来你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位法官看了一眼正坐在椅子上打吊针的老友,再瞥了一眼他那随风飘动的衣袖,正常来说,作为清道夫军官的朋友,他应该说上几句关心的话语。但奇怪的是,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冷静,冷静得让人心生怀疑——他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菲利普,经过几个月的疗养时间,你的情感处理还是没有修正过来!”

“没办法,自从一年前,我被黑暗生物精神污染过后,我就感知不到任何一丝情感波动。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审判犯人的时候,可以做到绝对的公正与客观,倒也不算是一件特别坏的事情。”

“说得也是,融光地区应该没有任何一位法官能够做到像你这样客观公正了。罢了,伤心事就不提了,你帮我看看信件上写了什么东西,我的文化水平不高,读不太懂信上的内容。”

话罢,克拉夫特便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坐在自己面前的菲利普,这位法官用毫无感情的双眼将信件仔细地审查了一遍,过了一会儿,他回应道:

“信上说,你的姐姐牺牲了。”

“哪个姐姐?大姐?二姐?还是三姐?”

“全部。”

听到这则消息后,克拉夫特的身躯明显颤抖了几分,而菲利普则淡定地将信件折叠起来,并一脸平静地说道:

菲利普:“我想你该回家照顾自己的母亲了,老人家需要照顾,她应该不想看见四封遗书。”

克拉夫特:“呵呵...回去...就我现在这个样子?”

菲利普:“不然呢?等你死后让牧师送信?然后通过陌生人之口,得知自己的孩子英勇牺牲的故事?”

听到菲利普的这番话,克拉夫特思考了许久许久,大约过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克拉夫特:“我的姐姐...死在了哪里...”

菲利普:“印地茅斯,战况最惨烈的地段之一。”

克拉夫特:“菲利普,帮我向上级请示,把我调往那里,我想...那里应该很缺人手!”

菲利普:“克拉夫特,你还是老样子。正好,我也要去印地茅斯一趟,应该就是这两天的时间,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就是了。”

克拉夫特:“你去印地茅斯干嘛?你连枪杆子都没摸过!”

菲利普:“那里有一个医学实验,据说对黑暗生物有明显的针对效果。只不过需要一些特殊的样本作为参考,我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参考价值。哦,对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位小士兵,他似乎得了很严重的战争恐惧症,情况很特殊,不如把他也带上。”

菲利普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装,他的语气冷静得可怕,尽管清道夫军官知道自己的老友并非冷酷无情之辈,但通过刚才的对话,依旧有些后脊发寒。克拉夫特甚至有些怀疑,在这袭法袍之下,究竟还是不是人类?

似乎是看穿了老友的心思,菲利普一边帮老友将空的输液药瓶替换掉,一边冷静地说道:

“总要有人去做的,我不过是第一个,但我想,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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