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去做的17(1 / 2)

“联络的信号就在这里,快!”

地下室外传来了几声呼喊,由于鲍夫许久都没有作出回应,负责接线的清道夫便领着几位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这里。来到这间地下室后,他们看见了躺在血泊中哭泣的鲍夫,同时也看见了不远处死去的众多孩童。

“该死的黑暗生物...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一位清道夫在看见这一幕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能靠着自己的想象来拼凑出之前发生的场景,很明显,他想错了!

“队长,这里还有几位孩子活着!”

“那还废什么话,赶快把他们送去医疗室接受治疗!”

一位清道夫背着鲍夫在前方喊道,话罢,他便对着身后这位同志说道:

“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那群孩子都要被黑暗生物杀死了!”

“不...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杀了那群无辜的孩子...”

“同志,你可别开玩笑了!孩子是孩子,黑暗生物是黑暗生物,清道夫怎会把二者混为一谈呢?我看你就是受伤严重产生错觉了,没事,一会儿就到医疗部了,他们会治好你的!”

鲍夫趴在他的背上无神地盯着地面,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令其信服,直到孩子们的尸检报告出来的那一刻,他们才会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而现在,自己只能无声地落泪,为这些无辜的灵魂进行哀悼......

两个小时过后,清道夫军官正和一众清道夫士兵集合在一起用餐。清理废墟的任务进行的相当顺利,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众人欢声笑语地互相交谈道,即便是干硬的压缩饼干,他们也如同吃到山珍海味般无比享受!

“嗯?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清道夫军官站起身来观察道,他看见远方的医疗部有一位士兵正在朝着一位伤员挥舞拳头,而且力道似乎还不低!可奇怪的是,那位伤员却任由他朝着自己的脸上挥拳,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图。察觉到些许异常后,他赶忙跑到医疗部喝止道:

“住手!这里不是你打人的地方!”

“军官,呵呵呵,如果你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事情,你肯定比我还想杀了这个蠢货!”

看见清道夫军官走来,朝着鲍夫挥舞拳头的士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位被锤得头破血流的清道夫,军官只是冷静地将其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之后才开始询问鲍夫之前究竟干过什么事情,竟能让人仇恨到如此程度...

“你是说,你用手雷把藏在地下室的孩子们炸死了?”

因为鲍夫被揍得鼻青脸肿,再加上炸片划伤了他的嘴唇,所以吐字并不是很清晰,但饶是如此,清道夫军官依旧皱着眉头听完了整个过程。

“对不起,长官,是我亲手杀死了那群孩子!对不起...”

鲍夫跪在泥泞的地面上痛哭道,他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只要他一闭眼,那些孩童们的亡灵便会在脑海中来回飘荡,这是一种来自精神层面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疼痛来得更加刻骨铭心!

“站起来哭!”

清道夫军官看着眼前这位将头埋在泥水中痛哭的士兵,他知道鲍夫并不是故意的,尽管这个行为杀死了许多本应活在世上的孩子,但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他跪在地上,那具佝偻而又丑陋的身躯!

“耳朵聋了吗!我让你站起来哭!听见没有!”

清道夫军官拽着鲍夫的衣领吼道,他看着面前这张泥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的脸,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在一瞬间杂糅成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孩子...总要有人去做的,无非是名字的不同罢了!你不过是第一个,但我想,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拉着鲍夫看了一眼远处的残楼断桥,乱石中夹杂着许多残肢断臂,那条本应清澈见底的小溪,此时也因为尸体的堆积而不再流淌。猩红的血液让这片本应安静祥和的地界化为修罗炼狱,眼前的这一切,皆是那群黑暗生物所引发的惨状!

“我已经失去了一群未来的清道夫,如果上帝会给我一份补偿,我想,那应该不是一位跪在地上懊悔终生的懦夫吧?”

话罢,清道夫军官便拍了拍鲍夫的肩膀。而就在此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与之一同传入耳中的,还有阵阵嘶哑的低吼声。

“母巢!母巢来了!全员戒备,不得有误!”

鲍夫抬头望去,只见废墟的远方滚来一块巨大的臃肿肉块,它的高度足有六米多高,在它滚动的过程中,还掉落了不少难以言状的怪诞生物。它们或是嘶吼,或是尖叫,虽然形态各有不同,行为亦有差异,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全是黑暗生物,是清道夫必须面对的敌人!

由于是夜晚时分,清道夫们的视线受阻,而此消彼长的是,黑暗生物的行动速度以及杀伤力要远胜于白天。在这个时刻重返此地,这群样貌可怖的佝偻怪物自是有一番精密的考量,它们想趁着夜色重创敌军,但它们却低估了清道夫誓死捍卫融光领土的决心!

漫天的枪火将这片废墟照得宛若白昼,痛苦的惨叫声甚至比喧闹的夜总会还要刺耳几分。只是这样的攻势虽猛,但杀死的黑暗生物却是寥寥无几,它们身上的暗金色盔甲拥有着极强的防护能力,在夜色的加持下,一般的子弹甚至只能刮破它们的皮毛。清道夫们虽然殊死抵抗,但面对母巢的攻势,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是意志最为坚定,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清道夫军官,也被“瘦螂”的褐色镰刀砍断了左臂,由于出血量过多,他甚至一度陷入了昏迷之中,要不是鲍夫及时赶到,这位军官恐怕早就死在了那场奇袭之夜...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清道夫究竟打赢了没有?”

圆桌上的老头朝自己的嘴巴里又灌了几口烈酒,在打了几声酒嗝后,竟是再也没有将这个故事说下去,这让周围听故事的人着急万分。

“这场战斗若说打赢了,倒也算赢了,若说打输了,倒也不无道理!”

一阵嘶哑的声音从酒馆的门外传来,一群酒客转身看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色礼服,拄着一根绅士手杖,头戴鸟嘴面具的人正用手拍了拍帽子上沾染的雪花。虽说是戴着鸟嘴面具,但实际上,这个鸟嘴面具就是他的头。若是细细观察,便能发现在他的脖颈处有一处骇人的刀痕,这个刀痕十分整齐,如果没有针线缝补,只是稍微低下头,人首便会分离。

“疫医,好久不见,不对,应该说,初次见面!”

坐在圆桌上的老人看了一眼这位正将黑色礼帽重新戴在头上的医生,他的眼神中有着常人难以看穿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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