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料之变(2 / 2)

准备休息的陆言,看着怀抱一人闯进屋中的沧澜;还未来得及问上一句;沧澜便放下忘归让陆言查看起了她的伤势。陆言上前为其诊脉后,对沧澜道:”心脉受损,只剩了半条命。不过帝君我且问你一句,此事是否同你有关。”

站在一旁的沧澜解释道:“我有自己的苦衷。”

陆言将药给忘归喂下对沧澜道:“帝君你同天后相识,相知千载;难道当真不知她的秉性。”

沧澜长叹一口气道:”就是因为我知,才不想伤她更深。可惜,还是输给了她。“

此时自院中响起的动静,惊扰到两人的同时;沧澜先行去了院中查看。幽和冥看着来人跪下认错时,沧澜只让两人先回去好生养伤便是。幽和冥谢过沧澜,赶忙头也不回的走了。飞回的灵蝶将探查到之事告知于沧澜后,沧澜亦明白云京的安宁付之一炬了。

走来的陆言看着眉头紧锁之人,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告诉他在过三日忘归自会转危为安。沧澜让陆言暂且照看忘归几日后,便回了城。此刻陆言只是在心下祈祷她当真能安然待于此地,不横生事端就好。

回到日月楼的沧澜,看着那尾在池中怡然自得的锦鲤;对他言自己有事差他去办。锦鲤化作一位神采奕奕的少年郎作揖行礼道:”不知师父有何事差徒儿去办。“

沧澜坐于摇椅上道:”你走趟北王府,帮为师带句话给一人就成。”

少年回着是,立即去办起了差事。被关押在北王府客房中的二人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于此的少年,内侍被吓的当场昏厥;反观一旁的秦太医只是平静无波问起了少年来此的原因。

念归坐下将一张契约书摆于他跟前将沧澜的话转告给了他。昔年大人违逆天道换得的荣华富贵,名满天下;是时候该还了。秦太医将手中玉瓶交给念归后,念归收好玉瓶便也走了。秦太医看着自燃的契约书,坐于桌案后提笔写起了遗书。

弱冠之年,考入太医院时;本以为此后可一展抱负。但奈何官场争斗,人心险恶;令吾辈饱受凄苦。入仕不足三载,同窗;恩师便相继被害。后自己更因党派之中,锒镗入狱。可老臣不愿就此善终,亦想弘扬针灸之术;便与王爷做了一交易。但若知那是以一条命为价,老臣断然不会同意。故今日老臣便以死谢罪了,愿殿下能放过老臣的家人;莫负娘娘苦心。秦太医搁笔,将一本日志放于信旁后;便服毒自尽了。

跪于灵堂前的萧辞看着突然熄灭的烛火,被风吹开的殿门;拜别丽妃起身踏出了静心殿。而他逆着袭来的风暴自黑暗走向光亮,转身望着身后那座看似恢弘壮丽;可实则已经风中残烛的皇宫;言语着该你们血债血偿了后;也赶回了北王府。

梦魇中的忘归,看着那个模糊的背影;朝她跑去时;亦看见了十八岁的自己同玉冷霜。玉冷霜拿着戒尺,让自己背诵着她所教的兵法。可那时的自己因为贪玩,从未好生读过书。也因此,阿娘她总是追着我满院打。不过她每次打骂完我,就会偷偷躲起来哭。

于是,秉着为自己好;为阿娘好的原则。我开始发奋图强,努力用功了起来。但兵法学起来着实是难如登天,我更不懂阿娘何以非要让我学此道。阿娘这兵法着实难学,你何以非要我学。

因为我希望我的忘儿,她能做一朵敢于扶摇直上的凌霜花;而非需依附旁人而活的兔丝绒。可那时的我不解阿娘既活的这般通透,何以还要下嫁爹爹。直至二十岁那年,朝廷一道圣旨下来;阿娘带着我去前线领兵打仗时;我似是懂了些缘由。

阿娘于阵前厮杀,带领手下兵士;突破重围;直捣黄龙的那一刻;第一次真正杀人执刀的我却连日噩梦;高烧不退。可我始终忘不了我醒后,阿娘对我说的那句话。忘儿刀可以生锈,但执刀者不能。

我只是反问阿娘,那她何以要退缩;要弃了手中刀。阿娘开口解释时,那声音却空灵悠远到令我听不真切。而我则被升起的迷雾,再度拖入了黑暗中。阿娘,阿娘。我拼命唤着娘亲,拍打着那禁锢自己的力量时;只听阿娘的声音再度响起。

因为阿娘累了,忘儿阿娘在遇见你父亲前;大半光景都是在军中度过的。偶尔得了假,也没什么安生日子。毕竟,朝廷这地方;难容忠臣良将。十八岁那年,马场争魁首;皇上设局。我自马上坠落,头部着地;一双腿更是被倒下的战鼓砸伤。

但养伤的那些时日里,我突然想通了。人间还有许多风景,有好多事我都未曾体会过。何以非要整日厮杀于战场,朝不保夕。其实我也不喜那一身戎装,我也想珠钗罗裙任我挑选;想青山绿水泛舟天下;去看看塞北江南;玉山白雪。

所以忘儿娘亲从未退缩,没有弃过手中刀。只是忘儿,你又当真懂阿娘嘛。女儿明白的,女儿都懂。所以娘亲,别丢下女儿可好。要是早知那一别会成永别,女儿一定不走。

梦境外,陆言快要把不到忘归的脉搏时;封印于锦盒中的灵玉却自行飞出融入了忘归体内。忘归看着那道刺目的白光,被晃得睁不开眼时;只觉自己的衣袖似是被什么拉扯着似的。待她转身只见一只白虎正扯着她的衣袖,忘归挥刀断袖逃走的同时;也因观察后方白虎未看前路跌进了一人怀中。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