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从此修炼做神仙(1 / 2)

“简单?”

“口出狂言!”

“圣人亦无解,你竖子却言简单?”

李祐的狂妄迎来众长辈的呵斥。

可他并不在意,而且继续答题。

“自古以来,天下权力分配简单,上古在天子与诸侯,天子强则诸侯弱,诸侯强则天子亡。”

“秦以来,权力在皇帝与群臣,皇帝强则群臣卑,群臣强则国亡。”

“可无论孰强孰弱,权力皆在于少数人,而天下最多的永远不是群臣,而是百姓,是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当多数人的利益,也就是百姓的利益得不到满足时,那便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是故,若欲使一国能长治久安,传承万代,则必须还权于多数人。”

“百姓愚昧,安能治国?”李祐才说完,就被李白呵斥道。

“百姓为何愚昧?为何不能治国?”

“百姓穷苦,不读书,更不知圣贤道理,怎能治国?”

“百姓为何穷苦?为何不能读书?”

“自是因为……”

李白突然一愣,百姓为何不能读书?当然是因为愚民啊,若百姓人人可读书,那君王岂不是岌岌可危?

李祐苦笑道:“自是因为君王权贵想保住自身那少数人占多数利益的特权。然而,特权国朝,注定是不可能久治的。”

“是故,孟子曰‘民贵君轻’,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太宗皇帝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呢?那你就不想当那万万人之上的皇帝?”

岑夫子眼神犹如一柄利剑直盯着李祐,等待他的反应。

“想,如何不想,谁不想拥有特权。”

“可孔子曰:‘克己复礼,是为仁’。人之所以为人,正是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否则与野兽何异?”

“不过大多数人往往很难克制住的,所以需要礼来约束众人,是为人仁,如此才能天下安。”

“但问题就在于礼该如何礼,谁来礼,用来约束谁?”

“回顾历史,礼者,特权者礼,用来约束非特权者,是故特权者权越大,非特权者权越小,一大一小,打破平衡,阴阳不稳,自然激化了矛盾。”

“正如我方才所说,历代皆为人治,人贤则国存,人庸则国亡。唯有法治才能避免这一弊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尊卑之分,贵贱之别。”

“国之根本,以法治人。至于中央朝廷,当分权而立,执政为一权,行政为一权,执法为一权,立法为一权,监督为一权,多权鼎立,相互制约。”

“而治国者,当以科举与举荐并行。以科举选拔执政者、执法者,以举荐选拔立法者、参政者。”

“凡成年者,无论男女,皆有选拔与被选之权,皆有监督与被监督之权,凡朝廷部司,闻百姓举报者,无论真假,一应处理。”

“而帝王,可有可无罢了,若有帝王,得须以法律约束,做个好看的象征便是。”

李祐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说累了,不说也罢,因为岑夫子已经到了暴走边缘了。

“荒唐,天真,痴人说梦,按如此治国,天下非大乱不可。”

岑夫子果然暴怒而斥。

李祐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在英法革命前,在漂亮国独立前,在东方巨龙苏醒前,谁又能相信呢。

岑夫子以指点的口吻道:“权力分散,则政令不一,人心不齐,如何施政?”

李祐不顾礼仪的端起桌上的茶壶狂灌几口,才呼了口气,继续道:“既然是多数人为政,自当为多数人利益,以多数人利益为根本,在利益面前自可齐人心。”

岑夫子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追问道:“你既也知百姓愚昧,如何治国?”

“开民智!”

“如何开民智?”

“让百姓读书!”

“读书贵,百姓穷,读不起!”

“革新技术,尤其是造纸与印刷之术,压缩造纸成本,改良雕版印刷为活字印刷以减轻造书成本。让百姓有书看,让典籍广流传。”

“其次,为政者首重教化,改学制。当今学制,官学为主,私学以私塾书院为辅,终究是特权者的玩物。”

“故当让公学遍地,一村一镇当依据人数设蒙学,凡年满六岁者,皆依法免费入蒙学,不从者刑其父母。”

“蒙学培育学子品德,教授文字句读算术,以及琴棋书画等艺术。”

“学校按年纪分高低年级,每年级依照人数分为班级,每班级可控制在二十至六十人。”

“蒙学之后设县学,凡蒙学合格者可入县学。县学除了教授儒家经典外,还需教授百家所长,如天文地理之学,如农事经济之学,如政治历史之学,算术几何之学,以及工匠技术之学。”

“县学之后设大学,大学者,国家直属,授高深之学,领域要广,研究要深,为国家栋梁之才培育之机要。”

“凡科考举荐者,非大学者不受。”

岑夫子闻言,眼中精光闪烁,陷入思索。

其余众人表情不一,李白欣慰,杜甫沉默,元丹丘诧异,汪伦低头思考。

杜甫突然轻笑一声,不明所以说了句:“圣人手段,果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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