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守夜人（十）（2 / 2）

风带来了寒冷的空气，走在最前方的科波特开始生理性的打颤。

工作间的温度比外面高，脱下防护服后，科波特身上穿的比戈登清凉得多。

一瘸一拐的少年看上去随时会倒下。

戈登脱下外套，通过机械人偶递给科波特。

科波特回头看了眼只穿一件衬衣的戈登，将外套披到自己肩上。

即便脱下最保暖的外套，戈登的状态也比科波特好得多。

衬衫被戈登身上的肌肉撑起，紧贴着他的皮肤，让他更清晰的感受到了空气温度的变化。

“工厂开了冷气吗？”戈登问。

“不。”科波特看着眼前的一幕回答:“是异样的风。”

所有的房间所有的门窗都打开着，风自由的穿过，填充这里的每一处角落。

房间像被洗衣机清洗过。

生锈的扶手被锋利的刃刮去了氧化层，窗帘卷成麻花甩到天花板上，门外的标牌歪倒着，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它们的原位上，地面被飞来的储物柜砸出无数深坑。

寒风刺骨，戈登的呼吸开始吹出白气。

眼前的景象却告诉他，此时的风有多温柔。

戈登看着眼前的一切，与那些保持完整的尸体相比，伤痕累累的地板似乎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戈登得出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结论——杀人的武器，是风。

“他在宣泄自己的愤怒。”科波特说道，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愤怒的人，就有自己的弱点。

他们在角落的一个房间找到了幸存的孩子。

“除了未成年人，那个家伙没有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员工。”科波特点清幸存者的人数，说道:“这是这一层所有人了。”

他让房间里的孩子继续待在里面，和戈登走出房间。

戈登神情凝重的说道：“这已经超出了维护正义的范畴，他完全是在滥杀。”

“保持沉默就是帮凶。”坚定站在自己人那一边的机械师说道。

科波特这次站在戈登这边:“戈登警官说的没错，大部分人只是为了生存。解决不了温饱的善良没有任何价值。”

戈登觉得科波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他不是想为这些人开脱，只是觉得不应该有人用杀人的方法惩戒他们。

机械师却已经被科波特说服了:“你说得对，生存很重要。不过，当他的故事开始在哥谭传播，生存还是良知，将不再是个两难的选择。”

科波特听懂机械师的意思，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戈登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听明白了机械师的意思:当两种选项都会招来死亡后，选择就变成了带着良心早些死，和放弃良心晚些死。

科波特难道觉得这是个冷笑话吗？

“科波特。”戈登喊道。

“我的全名是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科波特回答。

“奥斯。”戈登改口：“你好像对工厂很熟悉。”

“我十岁就开始为黑帮工作。”科波特说道：“我在这家工厂待了两年。”

听到科波特的话，戈登一顿，同情的闭上嘴。

机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