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怎么运粮还要门当户对(2 / 2)

“少主,你怎么知道的啊?”青荷圆而大的眸子快速扇动,直勾勾地盯着上座的人,眼底是抑制不住的雀跃,很明显,对于公子的神通,某人表示很感兴趣。

“想知道?”

“嗯嗯那当然。”青荷点头如捣蒜。

“将那个四方铁块还原我就告诉你。”东方旻难得抬起头,凤眸微眯,唇角扬起,轻缓而舒适的弧度,干净且温和。

青荷胸口一紧,止不住地一抖,她认识公子可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了,每当他愈笑得牲畜无害的时候,愈加可怕,她撇了撇嘴,“少主,可是那是青羽哥哥弄坏的啊,人家只是在旁边看,碰都没能碰一下呢。”

东方旻又将视线放回手上有些泛黄的书页之上,淡淡地回了句,“不都是你们青羽卫么。”

“呃...”青荷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叹气,在内心怨天怨地之后依旧无法散发心中悲愤,恨恨地跺着脚。

随着青荷的双脚踏在地板上,上座的东方旻好看的眉梢似乎有轻微的触动,一下,两下,三下...

无奈一笑,他是不是对他们都太好了呢?东方旻从身旁抽出一片软垫,随手一甩,在青荷双脚抬起的间隙,瞬间填充了鞋底和地面的距离。

“司空竹不会喜欢凤芙昔。”

青荷先是愣了愣,随即恍然一笑,眼底是明媚的光。

“司空公子,观此气象,或将下雨,是否要去前边的农舍躲一躲?”马夫朗声问道。

司空竹朝正前方的凤芷容歉意一笑,“我出去看看。”

“司空公子请便。”凤芷容点了点头。

落花流水般的绿袍,似九天而下的谪仙,转瞬之间已经消失在宽敞的车内,隔着风中飘荡的布帘,车外传来两人谈话的声音,一道细腻温和,一道随性粗犷。商量了半刻,才决定好前行的方向。

凤芷容朝落座的司空竹微微笑了笑,“说来奇怪,运送这件事情并不算大事,为何司空公子要亲自押运呢?”

“嗯?”司空竹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坦荡,才舒然轻笑,“芷容不知,此次国家的赈灾粮草是监国公东方旻所运送么?既然东方运送,那么凤家便只能让司空去送了。”

东方旻?凤芷容听到这名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什么孽缘?去哪都有这家伙?不过...送个米还要讲门当户对?她内心估摸是凤家除了司空竹没人能对付东方旻了。凤芷容挑挑眉,“我可真不知道这事。”要知道她死都不会送小皇帝去的...死都不会。

“现如今知道也无妨。”司空竹拿起白子,将接近尾声的棋局看了又看,微微一笑,似有泉水叮当作响,深林之中,悠悠清泉,干净纯粹而温凉,轻轻摇头,“芷容,司空甘拜下风。”

“不过是凑巧罢了。”凤芷容无所谓地耸肩,顺手收起了棋子,看到摆落在一旁的酒壶,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啥的,只不过朋友是用来交的,路人才是拿来坑的。

她拿起那小巧精致的玉壶,左看看右看看,内心经过惨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抬首,豪迈道:“看在咱俩有缘,来,我请司空公子喝一杯,就当还了这几日的招待之情。”

天知道,她有多肉痛。她本来没那么爱钱的,但是在姚琳琳同学的多年荼毒之下,她不得不说,钱是很重要的东西,世间没有那么多好人,没人能在每一顿饿得要死的时候会遇到一个活菩萨。

司空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某人上演的内心大戏,对上她干净带着豁出去的眸子,他片刻失神,似乎在那双眸子中,看到年少时的碧湖,碧湖浅浅,绿荷鲜鲜,妇人在采莲,长发卷成髻,露出好看的颈项,笑容温润,道青竹,再等片刻。那画面,恍惚而美好。

他笑了笑,柔和开口:“芷容,过重了,我不能收。”

“怎会重?”凤芷容挑挑眉,伸手一捞拿起一旁的杯子直接就给满上,“你能救下素不相识的我,我赠你几杯竹露酿又何妨?”

接过她斟满的上好夜光杯,杯中酒浓,握杯之人明眸如圆月,不知酒醉人,抑或人自醉。司空竹依旧是温和而恬淡的笑意,凝望杯中波纹,心中似有无限触动。

“如此司空便谢过芷容了。”

纤素指尖从青绿花纹理落中穿过,好看细腻的长指扶上墨绿夜光杯,健康的粉红在指甲上微微闪耀,印上淡红的唇,那上扬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雅,让人恍惚间忆起哪家春闺梦阁的院中花,年年如新,久开不败。

那画面仿若嵌了刀,刻在凤芷容脑海,眼前的人眸中光华流转,那抹感伤怀念的温柔似最柔软却坚硬的花,它柔和地生长在某个角落,却如磐石般无法移去。他眼底恢复一贯的温和,只是某些悸动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频率,缓缓蔓延。

“随意就好。”凤芷容收回目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此间韵味正佳,那间却一片尴尬沉默。

谢家康看了好几眼身边的孩子,他明明四五岁的年纪,一张小脸普通稚嫩,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成熟威严在不经意中散发出来,浑然天成一般。

夏武睿又吃了几颗花生米,见一旁的人老是盯着自己,想了想,才把手边的花生米一推,“想吃为何不说?”

“呃...”谢家康不由得一愣,嘿嘿干笑了两声,在对面小孩子一脸怀疑他是不是精神病的目光之中,抓起两颗花生米也吃了下去,“武睿,你和你兄长怎么会来到这边?”

“寻亲。”夏武睿眼皮都不抬一下,说得无比自然。要是凤芷容看到了,一定会拍手叫好,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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