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养伤(2 / 2)

“那便好。”凤陆离禁吊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他有些狐疑东方旻为什么会忽然和昔儿关系如此好,但凡到底救了昔儿,他也只是深深看了东方旻一眼,转过身,走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谁的计划朝着没有路途的方向曲折前进,编局者纵使千算万算,算不过人心难测,凤芷容简简单单的一脚,踹开了凤陆离,追出了东方旻,让两个此生永无交集的人,生生破了那孽缘。

凤泽华有些惊奇地看着他老爹,不住地眨眨眼,天哪,他老爹居然问东方旻妹妹的情况,亲自询问,对于他来说那可是会打从心眼里觉得那是屈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忽见只有东方旻这个角落可以看见的死角处,树枝微摇,他微微蹙眉,正欲上前,只见那树上缓缓飘落树叶,一枚,两枚,三枚,半枚。他微蹙的眉梢松开,嘴角是淡淡的浅笑,三生一残。很好。

他转过头,一脸盈盈笑意,看得凤泽华愈发心惊肉跳,他点了点头,“凤大司马护驾有功,治乱更有功,在下会禀报皇上及太后娘娘定夺今日之赏。”

凤泽华听这话有些愣然,赏赐?不能啊…有些木讷的他居然当下开口询问,让一旁的副官恨不得冲上来把他拍晕直接拖走。

“不对啊东方,这护驾本就是职责所在,今日在我的护卫之下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还有赏呢?”

“噢,对。泽华兄提醒得极是。”东方旻高深莫测地勾勾唇,“那就罚吧,本官会如实禀明凤大司马的决心。”

脚步翩然,如踱风而去,只余下那抹水蓝色,在他眼中起伏。凤泽华稍微一想又明白了,这家伙,欺自己实在,又让军中之人听见这番对话——不是他东方旻不识趣,是你家主子太白目。凤泽华恨得牙痒痒的,这都多少年了,老是被这家伙欺负。甩甩手,看了看身后一脸惋惜的众人,大声吼:“可惜什么?我凤家军人,不受无功之禄!”

“是!”众人也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自是知道此事是自己没有做好,只是有不少伙伴受了伤,心里有些郁卒,如今也是想通了,确实,凤家军,不受无功之禄!

这养伤的日子就是好啊,如今距离射猎之比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凤芷容因为受伤无须上朝,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当然,如果除去每逢换药时间必定出现的东方旻那世界就更加美好了。

在休养期间,她和澜澜几乎同吃同住,自从某一日某人忽然脑子抽筋,给澜澜讲了个故事,澜澜现在每天缠着她说。而且这不愧是公主,价值取向那是非一般的特殊,因为凤芷容本身就在研究所长大,所以什么白雪公主睡美人之类的她啥都不懂,从五岁起就熟读福尔摩斯,犯罪心理学等等,甚至包青天大人和狄仁杰大人,还要柯南小朋友她也没放过,各种美剧日剧港剧描写犯罪罪案破解的她从不落下。

所以…当初某人跃跃欲试地给澜澜进行福尔摩斯最经典推理思想教育时候,她崩溃了——

“妈咪,甚么是公寓?”

“就是住人的小阁楼。”

“哦,那妈咪,甚么是烟灰?甚么是雪茄?”

“……”

她正讲到福尔摩斯根据烟灰的成分和味道判断是什么烟的时候,她彻底崩溃了…是她的错。然后她换了个场子,又继续给幼小的澜澜灌输包青天中式推理思想——好吧,这回她成功了。

但是,她只是说故事,没想要开演讲会啊…当时立在一旁服侍的宫女也听到了那个密室杀人案件,被凤芷容说得整个心提起掉下,最后才愣然,啊,原来凶手是那个人啊…如何宫女觉得只有自己心脏受损太不应该了,就回去推广开来,一群太监宫女是又害怕又想知道答案。

结果,越来越多的人争取在凤芷容讲故事的时候去听一听,还有人尽量站在门边听,凤芷容也不在意,大家都知道太后娘娘好说话了,也就放松地一群群地去听书。

一时间风靡整个宫殿,凤芷容不乐意了,她嗓子疼。所以她又命人去制造了好几副扑克,教会宫里的人以后,大家都忙着去炫耀,终于,她讲故事的时候又清静了不少。

期间最让她奇怪的除了时不时从床后边的地道冒出来的东方旻,就是那个小皇帝夏武睿了。那家伙居然天天一大早来请安,好几次看着她哄澜澜,一张小脸又是羡慕又是别扭地转过一旁,眼角又偷偷地看着。后来还是太傅因为上课把他拉了回去。

至于妈咪这个称呼,是凤芷容教的,她到底算不上夏倾澜的母亲,所以便让她唤自己一个亲昵又特别彰显身份的称呼。澜澜不愧皇帝的种,学东西飞快,沟通一次就知道要叫她妈咪了。为此她表示很满意,聪明好啊。

她在此期间还翻了自己的包,发现那个该死的东方旻,把她的东西都撬了一遍,还有一些琳琳收藏的设计图,也被那家伙拿走了,美其名曰拿去给他的手下做研究,日后奉还。凤芷容只得嫌弃地翻白眼,甚么研究,这跨越中华五千年的技术,等您造出来?我都化成大地上的一抹灰了。

不仅如此,她惊疑地发现自己的平板电脑——彻底死机了。边角处还有被拆过的痕迹,她气得几乎要掀桌,可惜太后娘娘桌子太重且长,她没那臂力,只得叹气哭嚎就差没跳河了。那上边有跟踪显示器,在过来之前,她和琳琳还有慕容每人身上各自安装了一小块晶片,只要平板电脑可以使用,那么她们就能找到彼此,而现在——坏了!

据东方旻所说,那属于研究失误,在所难免,有什么他能弥补的一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当然以身相许更好。凤芷容依旧是丢了个白眼,抱着彻底不会闪亮的平板电脑默默伤心睡觉去了。

期间她的,哦不,凤芙昔的娘来过一次,说家里边的人很担心她的伤势,就让她来看看。凤夫人慈眉善目,举止典雅,她牵着凤芷容的手满心满意的心疼,眼底的慈爱温暖得迷了人眼。凤芷容却仅是梳理地答着话,毕竟如今的凤夫人,可不是凤芙昔的亲生母亲,再宠爱的言语,那笑意始终不达眼底。

送别凤夫人后,她想起今日是拆包扎的日子,便开始招呼起白千歌准备拆了自己的伤口的包扎,这也就意味着她从今往后正是脱离伤痛的苦海了。她兴奋地看着细心拆解的白千歌,身旁安然坐着的东方旻偶尔看两眼她的腿,其余时间都是盯着她。凤芷容很受不了地斜睨了他一眼,“东方旻,你现在坐在太后的床上你是想被砍头吗?”

东方旻浅浅一笑,指尖摆弄碧色小瓶,“芷容难道不知道?历朝太后娘娘私下都是有面首的,和朝堂上官员互通有无也是常事,漫漫人生,如若孤身宫殿之中,要这天下大权又有何用?”

凤芷容经过这一个多月对他的见识,决定——不回答。

白千歌笑了笑,看着两人三天两头的戏码,无奈收起手边的药品和残布,“千歌先退下了。”并且还很细心地—关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