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选择（1 / 2）

时间缓缓进入秋季，和往常一样，新生早早地就开始了为期十天的军训，当然我也不例外。

十几个班级，总共五百多个人围挤在不过四百米的操场里，些许有些嘈杂。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教官的样子，一张瘦弱的脸庞儿，炯炯有神的眼睛。可能是第一次参加军训的原因，对他印象颇为深刻。

看见他那双眼神，总感觉能将我整个人里里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并不敢与他对视，而且他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异常地洪亮，我不由得地感到了害怕。

不知为何，我对人有种莫名的恐惧。

只要一想到人的面孔，我的眼前就浮现的一片漆黑的夜，身旁围着几十张面孔。他们各个冷漠无情，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身上的丑恶一览无遗地展示在世人的面前。

不如说，每次看到人的时候，总感觉他能窥视我身上的丑恶，这有点儿让我慌不择路，只想赶紧离开他的身边儿。

总之就是这个原因，我觉得那个教官异常的可怕。而且由于反应迟钝的原因，更加特别地在意，生怕自己身上出现什么问题。

每次单独出列的时候，尤为地紧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强压着身子，缓缓前行，心里在不断地祈祷，希望别出什么问题。

清楚记得那是一个阴雨天的早上，教官单独拉我出来，说是我的步伐有问题。

起先我还不以为然，跟着他的口号走了几步，紧接着他便大声喊了出来，引的身后的同学们放声大笑。

而我当时只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明明自己也尽力，该注意的都注意了，但还是出现了问题，身后的玩笑声感觉更像是一种嘲笑，我不自觉地想要逃离这里。

转头望向老师，她也只是瞟了我一眼，脸上挂满着嫌弃。

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的愚笨，我不禁开始思考。

可自己越是在意，越是无法很好地付出实践，到最后，连在意本身都变得在意了起来。

从那之后，我就尤为地讨厌身体活动。

我很清楚自己的愚不可及，但有点儿无法接近那几乎嘲笑的笑容，还有被人嫌弃的眼神，但我更接受不了是这样的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废物。

尽管自己很清楚事实并不是这样，可无论怎样纠结，我最后都选择离开了那个班级。

还记得有次听写单词，不知为何，那个老师走到我的身前，呆呆地望着我。直到她走开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多了两道指甲印，它们深深嵌入肌肤里，隐约可以看到鲜红色的血液。

奇怪的是，我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手上有些许的肿胀。

时至今日，我还是忘不了当时的场景，不如说，愈加地让我印象深刻。

我一直都搞不清女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生物，或者说，她们的思考方式和行为逻辑到底是怎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