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2 / 2）

或者说如果母亲不会死亡的话，自己根本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但我却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不知在哪一时刻，有那么一瞬间，自己觉得母亲死亡真的太好了，正因为她的死亡，我才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人了？

明明母亲在自己面前死亡，自己却还在手舞足蹈，自己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感觉就像是下水道的水蛭披了一层人为的外衣，堂而皇之地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假若这个时候，有人来处罚自己或者责骂自己，自己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却没有，不仅如此，还让我处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之中。

仿佛一个浑身奸诈的小人行走在大街之上，我只感到无比的厌恶。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儿害怕现在的生活，感觉有一天它们就会离自己远去，毕竟自己是靠着阴险狡诈的行径才坐在这里的。

以至于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并不敢享受现在的生活，感觉它们身上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自己，自己身上那丑恶污秽的想法被照的一清二楚，终日提心吊胆、心惊胆战的。

就连做梦的时候，都感觉有一双手会随时闯进自己的房子，将自己直接连根拔起，让我品尝牢狱之苦，可惜并没有。

倘若处罚能直接发生的话，我或许还不会这么难受，明明自己是如此的卑劣，却依旧完好地待在这里，丝毫没有人责罚自己。甚至父亲还在不断地跟我道歉，这让我更加地难受。

该道歉的不应该是我吗？不应该是我这个卑劣的人吗？

这让我的心里更加地愧疚，以至于从不敢面对他，生怕他发现我是个如此卑劣的人。

即便如此，我还是并没有放弃思考死亡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只是自己的侥幸也说不定，希望搞清楚死亡的含义，来让自己少点儿痛苦。

每当回想起来的时候，只有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影，还有一道不时闪动的黑影，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

“你不用管他们就行啊！就当是空气划过你的身边儿！”

那一天父亲如此对我说，但我并没有选择去听从父亲的话语，或者说，我并不认为我自己能够这么去做。

自己卑劣奸诈的样子，再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已不是更加地愚不可及了？

尽管自己也有那么一时刻想要接受这样的现象，但不行，我真的无法做到。

自己并不想做那么卑劣的人，如果能够自由选择的话，我更情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人死了会哭，会伤心难过，而不会在心底里暗自窃喜的混蛋。

自己并不想成为那么卑劣的人，光是想想便让我觉得十分恶心。

于是我怀着这样的心情，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当然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不如说每况日下，最后不得不麻痹自己的神经，企图通过金钱和药物麻痹自己。

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么一句话，“一个卑劣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如此地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