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密德尔顿侦探事务所(1 / 2)

“莱斯利夫人,您也不希望您丈夫在偷情过程中死在女人身上的事情明天出现在南路易斯维尔周报的头条上吧?”

阿尔瓦好整以暇的坐在街边的咖啡馆里,欣赏上城区的街景,不同于港口码头的泗水横流和下城区脏乱发酵的腐臭味,这里是年缴税超过二百塔伦的富裕阶层和权贵的聚集地。足以供车辇穿行的石板路连接四个小广场与瓦尔德广场——这座城市的起源,也是商贾交易的中心。

因皮草和大宗交易而举行的例行集会,随着风海月的远去也步入尾声,大部分的协商早在两周前就已结束,执政官派出的书记员百无聊赖的在烈日下等待为仅存的商人们撰写经济协议和合同报告,凌乱的商铺摊位、没有撤去的箱笼和偶有剩下的陈列商品让广场看上去混乱不堪。

视线顺着广场的出口,穿过桥头,便是圣索菲亚大教堂,教堂正面的两侧是高高耸立的尖塔,塔顶的十字架庄严肃穆,而稍低处,机械和发条组成的巨型钟表形机械缓慢而坚定的转动。整点一至,机括带动教堂内的大钟准时响起,悠扬的钟声远远的传达至耸立在外海礁石上的灯塔,隐约间能听到海浪拍打着回应。阿尔瓦终于收回了视线,他的时间并不充裕。

“夫人,虽然这么说不够绅士,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莱斯利夫人身着一件黑白罩袍,没有佩戴任何珠宝首饰,明明是吊唁用的服装在她身上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诱惑感,三十岁上下,正是最引人倾慕的年纪,无怪乎莱斯利子爵在六十多岁半截入土的时候还坚持要续弦。阿尔瓦暗自打量着她,在心中斟酌。

“这位,阿尔瓦·密德尔顿先生对吗?”莱斯利夫人双手自然的交叠,但目光却有些迷离,似乎刚刚从梦中醒来一样,逐渐聚焦到阿尔瓦的身上,“你是个侦探吗?”

“并不完全是,夫人,虽然我的信笺落款是事务所,但我更习惯称它为‘万事屋’,”阿尔瓦下意识的离开靠背,挺直了上身,“由鄙人创立的密德尔顿事务所,不同于一般侦探事务所狭隘的业务范围,我们致力于为任何人解决任何形式的烦恼,我们在业内声誉斐然,与警察署有稳固的合作关系,当然如果有必要,和这座城市的灰色地带也有一定默契,无论何种需求,您尽可以信任我们,我们也绝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阿尔瓦的这段话说的抑扬顿挫,信手拈来,显然他早已烂熟于心了,不光是语言,神态和肢体动作配合,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受,这些都不需要他付出过多的注意力。事实上从见面开始,他的主要精力就都放在分析莱斯利夫人是个怎样的人上。

“衣着简单但符合礼数,正大光明的坐蒸汽轿车前来——莱斯利家还没有受到这件事太大的影响。”

“除了开车的女仆,并没有更多随行人员——在家族内有一定自主权。”

“听到我提起丈夫的死因毫不慌乱,就算我在邀请函中已经提到过,心理素质也过关。”

初步的结论是,这位莱斯利夫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这是阿尔瓦预想中较好的一种情况,那么接下来——

“您一定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您丈夫的死因,我邀请您到这里又是为......”阿尔瓦的话被打断了。

“你有兴趣来当我的贴身男仆吗?”莱斯利夫人掩住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双碧绿的眼眸端详着阿尔瓦。

“夫人?”即使明知不会,阿尔瓦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有兴趣来当我的贴身男仆吗?”莱斯利夫人换了个姿势,把手臂抵在桌上,头微倾着靠在上面,用放缓些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话语暧昧而粘连,让周围的空气平添了几分甜腻之感。

贵族夫人的贴身男仆就已闻所未闻,遑论莱斯利夫人是新寡,她差不多是在明示,阿尔瓦抬头看向那双眸子,恍惚间好像是在述说着,“要来当我的情人吗?”

阿尔瓦发誓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莱斯利夫人,而他的容貌在面见委托人前精心打理过后,才只能勉强被称为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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